“我的兵团?”
“没错,我整这一出,就是为了他们能看见——他们未来的王,有多么强大,有多么称职!”
埃里克眉宇间锋芒毕露,他的意图在明显不过,或许从这一刻开始,他才敢明确地表示出来。
“殿下,我选择支持您继位大统,直至死亡的一刻为止。”
埃里克单膝跪地,恭敬地低下了头,而这般言辞和仪式,在王子看来,与书中的某个故事很相近。
传说,当一个王子被他的子民,认可为【可追随者】时,他们会对他跪服,并低头宣誓以示忠诚。
而这,通常代表着一件事情——宣誓之人,将成为这名王子的附庸、他的亲卫,直至他或王子任何一人死去为止。
“将军,您这是【宣誓】吗?”
“当然!在我看来,没有任何人,比您更适合那座王位。”埃里克恭敬地说着,他抬起头,与王子对视。
“现在,您是我父王的亲卫,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好……”
艾尔杰挠了挠头,他身为皇室成员,对这些礼节还是很在意的,尤其先来后到这个道理,他不是不懂。
“哈哈!实话告诉您吧,早在十年前,您的父王,就已经安排好了。”
(*十年前——王宫花园*)
“埃里克将军,此次远征,你辛苦了,来,喝口浓茶。”
“多谢陛下。”
两人坐在花园中央,在这亭子的石桌两旁,是王国上下位居顶端的两大强者——当代国王莫格尔、军中神将埃里克。
“埃里克,这里没有别人,余就不讲太多礼节,直白地跟你说些事情。”国王看着将军的脸,轻声讲道。
“请讲,陛下。”埃里克微微低头,以示倾听之意。
国王掏出一张羊皮卷,其上写着几行文字,最下方刻着国印——这卷纸上,写着的是王的契约内容。
“陛下,这是?”
“埃里克,余并非长生不死,虽然余在世时,可以将这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
“可余若离世,这国家就不一定是什么样子了。”
“怎么可能,陛下的几位子嗣都是能人,一定会很好地完成您的大业。”
国王挑了挑眉,他深邃的眼眸之中,透出那灵魂的光芒。
“余不相信。埃里克,你不妨实话实说,余知道,人无完人,就连余也是如此。”
“余要你一五一十,把余的三个子嗣,优劣之处全部点清,否则不许离开。”
国王言外之意,也很明显——在这花园之内,没有任何旁人侧听,你只需要自由发挥便可以。
埃里克也并非痴呆,他听得懂。
“那么陛下,我希望您,先不要确定,王位的继承人究竟是谁。”埃里克认真地看着国王,默默说道。
“余感兴趣,说说理由。”
“恐惹您不快,末将不敢……”
“说。放心大胆地说,哪怕余的后代都是废物,余也要知道,他们在你的眼里,究竟废在哪里!”
国王一把拍在石桌上,他的态度十分坚决——这个答案,必须得有。
“那么,末将便说了——现在,您的长子——巴沙尔王子,善用武力、威慑,事事以军事力量作为优先方案。”
“对于将士来说,这很好,是优秀的品质;但对王储来说,这很愚蠢,王的位置很难坐下,一旦坐了,就要坐稳。”
“所以满脑子只有武力的人,适合和末将一样,做将,而非称王。”
埃里克毫不保留,将他个人对大王子的刻板印象,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但这一切都是属实。
国王的嘴微微一颤,他本想说些什么,可短暂地沉默过后,他无声地点了点头——他不否认。
“陛下清楚,王并非依靠一日之计就能坐稳,要有长久眼光、各个层面都要涉及,这方面,二公主好了很多。”
“但是,二公主生性软弱,但又多疑多心,同时好生自负之心,这使得她虽博学多识,却会被自我蒙蔽。”
“这股傲慢,将导致她一败涂地,在她眼中,凡是长着一张嘴两只眼的人,都没有她那么优秀。”
“这是缺陷,而她从不改正;这也确定了,她无法称王。”
“将军,虽然她有些许傲慢,但王便是如此,傲慢是必然的。王不傲慢,则不是王。”
国王出言反驳,表示王就应该傲慢,否则无法掌控他人。
“陛下,王的傲慢是有限的,那是王的威严。”
“您说的不假,但一旦超越了限制,就是灾祸的种子……”
“哈哈哈,所以,将军的意思是,让那个还不足五岁的婴儿,登上王位?”
国王笑出了声,第三子现在刚刚下地,才刚学会认识花草树木,每日抱着母亲为生。
“陛下。我只是说,应该等等,就像您所说的,第三子现在还未成气候,这样早早定了王位,未免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