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有谣言四起,各地又似乎风起云涌,宇文护顿时感到压力巨大。
眼见形势如此大好,宇文毓却是感到兴奋不已,对夺取宇文护手中之权充满了无限信心。
这形势有点出乎意料,宇文护确实感到后怕不已,很担心宇文毓会坐收渔翁之利。他心里很清楚,韩擒虎只是一名年轻武将,目前还并没有什么政治野心,不值得自己非要和他斗得鱼死网破。为改变当前窘境,宇文护决定调整自己,要主动向韩擒虎表达善意。
毋庸置疑,宇文护是前辈,又是当朝大丞相,还是要顾及自己面子,总不能亲自去向韩擒虎求和。于是,他准备找尉迟迥,请求这个表弟帮助自己,希望他能出面做居中调停工作。
翌日上午,旭日东升,阳光十分灿烂,宇文护主动去拜访尉迟迥。
一番寒暄后,宇文护故意感慨道:“表弟呀,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我们大周开国不久,就好像是这上午阳光,正处于朝气蓬勃的上升阶段啊!”
尉迟迥知道宇文护性格,这个表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之人,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地来找自己闲聊呢。于是,他也感慨道:“是呀,表哥说得好!大周如初生婴儿,正处于发展关键期,既充满了无限希望,也还存在着不少问题,需要我们大家共同去保护!”很显然,尉迟迥十分老练,这话也说得很有水平,非常符合宇文护此时心意,顿时引得他连连点头赞许。
听了这些后,宇文护微笑道:“表弟呀,我们虽然各自有不同兴趣爱好,但人生追求的最大目标应该是一致的,都希望这个大周王朝能够兴旺发达和长治久安吧!”
尉迟迥一听,连忙回应道:“表哥呀,您说得非常有道理,愚弟一直就是这么希望的!”
这时候,宇文护严肃道:“表弟呀,我和韩擒虎有些误会,目前已经闹得剑拔弩张。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不仅会搞得双方两败俱伤,还极有可能会动摇了大周根基呀!”
听了这些话后,尉迟迥只好回应道:“表哥呀,既然您说到这里,愚弟也有些话想说呢。”
宇文护连忙道:“表哥呀,请不妨直言,愚兄定会洗耳恭听!”
接下来,尉迟迥继续道:“表哥呀,韩擒虎这个人我清楚,他其实并没有什么个人野心,也根本就无意于朝廷里的政治斗争。最重要的是,他确实骁勇善战,能为大周王朝开疆拓土!”
听了这些话后,宇文护也点头道:“表弟呀,你是厚道之人,我认同你这些观点!”他停了停,随即补充道:“可是呀,毓儿老是有意拉拢他,愚兄心里面也确实担忧啊!”
尉迟迥想了想,随即就缓缓道:“表哥呀,根据我的多方了解,韩擒虎这个人做事很稳重,不可能轻易被任何人所拉拢。更何况,他那个老婆非常精明,不会允许他参与政治斗争!”
宇文护一听,不由得诧异道:“表弟呀,真是这样吗?韩擒虎会听老婆的话?”
尉迟迥微笑道:“表哥呀,我和小虎子有如是忘年之交,他家那些情况怎么能够瞒得过我的眼睛呢!韩擒虎虽武功盖世,可是在自己老婆面前,基本上还是一个大男孩。他老婆大他两岁,为人特别知书达理,听说还非常喜欢烧香拜佛,怎么会任由他参与朝廷争权夺利呢。”
听到这里时,宇文护似乎有点释然了,觉得自己对韩擒虎确实了解不够,不应该冒然将他这种人当成了潜在对手。他想了想,随即就主动道:“表弟呀,我以前没有约束好部下,他们有些人曾经想要打击韩擒虎。没想到,不仅没有占到便宜,反而遭受了重大损失。哎呀,为了大周未来着想,我现在想要表达善意,希望你能够帮忙做一些解释。”
尉迟迥一听,只好回应道:“表哥呀,既然您如此说了,愚弟甘愿犬马之劳!”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表哥呀,韩擒虎极重信义,只要我们诚心相待,他应该是会顾全大局的。”
听了这些时,宇文护连忙回应道:“表弟呀,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就放心吧,我当然愿意以诚相待。”他停了停,又补充道:“表弟呀,我有一些很精致的女性饰品,你能否帮我赠送给韩擒虎那个老婆呢?这只是一点小心意而已!”
尉迟迥连忙道:“表哥呀,这个就没有必要了,独孤琴肯定不会接受的!据我所知,她一向心地善良,还比较喜欢收养孤儿,从来都不会在意这些身外之物。”
听了这些时,宇文护也赞叹道:“哎呀!真是一个完美女子,这韩擒虎确实是有福之人!”
接下来,这兄弟俩相谈甚欢,中午还一起举杯共饮,热烈讨论着大周的发展大计。眼见尉迟迥诚意满满,已经答应帮自己度过难关,宇文护就心满意足地告辞而去。
第二日,宇文护找尉迟纲聊天,请求这个表弟帮助自己,希望他出面做宇文毓思想工作。
当时,听了宇文护这番话后,尉迟纲似乎有点摸不着头脑,还以为这个表哥上次被“王后娘娘”吓傻了,可能是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呢。
尉迟纲想了想,不由得询问道:“表哥呀,你这是说真的吗?你真的想要和毓儿做和解?”
宇文护连忙道:“表弟呀,我们是从小就在一起长大,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行事作风吗?我今日既然专门来找你,自然已经是经过深思熟虑了的!”
这个时候,尉迟纲显得有点为难了,似乎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回应宇文护。其实,他心里面很清楚,自从表弟宇文毓继位后,这个表哥就和他一直都不怎么和谐。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宇文毓很想要亲政理朝,而宇文护却根本就不愿意放权,这兄弟俩如果不闹矛盾那才奇怪呢。
眼见尉迟纲沉默不语,宇文护知道他心里有顾虑,于是就想要故意刺激他一下。这时候,他突然道:“表弟呀,如果你不愿意出面调解,我和毓儿可能就要火拼到底了!哎呀,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大周就要内战不休,只能任由齐国和陈国等宵小宰割了!”
尉迟纲一听,不由得担忧道:“表哥呀,你们是兄弟啊,本来就是一家人,又何必要走到这一步呢?如果你们兄弟反目,肯定只会落得一个结果,那就真是‘亲者痛而仇者快’呀!”
没想到的是,宇文护却故意道:“表弟呀,我也知道这些道理,可那又有什么好办法呢?就连你这个亲表弟都不愿意出面帮忙,我和毓儿这兄弟间的矛盾纠纷又如何能化解呀?唉!看来是天意如此吧,我们大周王朝也许真是气数将尽啊!”
听了这些话时,尉迟纲连忙道:“表哥呀,您这是误会我啦!愚弟不是不愿意出面帮忙,而是并没有把握能够说服毓儿表弟啊!”
宇文护故意道:“表弟呀,你一向都和毓儿合得来,他怎么可能会不给你面子呢!”
这时候,尉迟纲却叹息道:“唉!表哥呀,我就说实话吧,你这次确实做得有点过了!独孤盘若过去虽是王后娘娘,但也并没给你造成什么个人影响呀,你为什么非得要千方百计地致她于死地呢?现在,毓儿知道真相了,他心里面能不恨你吗?”
宇文护一听,只好辩解道:“表弟呀,你并不清楚所有内情,有些事情并非是你想的这样!其实,我当时只是随口一说,也没想到下面的人会不遗余力啊。”他停了停,又继续道:“表弟呀,事已至此,现在后悔也没有什么用了,还是要想想我们大周的生死存亡吧!”
尉迟纲听了后,随即也只好勉强道:“表哥呀,你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明白你的意思!你就放心吧,我会尽力去劝劝毓儿,希望他能顾全大局吧。可是,表哥呀,你也要拿出一些实际行动来,让毓儿知道你这个大哥确实有诚意啊!”
听了这些时,宇文护连忙道:“表弟呀,这个是自然的,我一定会有所考虑!”
这兄弟俩相谈良久,终于还是达成了一致意见,由尉迟纲先去找宇文毓做些私下沟通。
一日上午,冒着炎炎烈日,尉迟迥早早乘车出城,亲自率队前往韩家庄院登门拜访。很显然,他这是学习舅父宇文泰,也想要特意来一次“礼贤下士”。
没想到的是,他到了韩家庄院时,韩擒虎却恰好不在家里,已经去袍泽客栈那边组织培训了。尉迟迥也不着急,就带着事先准备好的精美礼品,主动去看望韩著和宇文群两位长辈。
毋庸置疑,韩老爷子虽然并不认识尉迟迥,但还是热情接待了这个很有礼貌的朝廷官员。双方闲聊时,尉迟迥态度显得十分谦和,丝毫也没有朝廷重臣的什么架子。他还一直在盛赞韩擒虎和独孤琴,听得两位老人家心里面都顿时高兴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