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里,袍泽客栈热闹非凡,处处都是欢声笑语。
毫无疑问,自从正式开业以来,还是第一次拥有如此超高人气。
每日人声鼎沸,往来络绎不绝,似乎可与京城内繁华区媲美。当然,大家都是一家人,或是巴蜀袍泽弟子,或者是韩家庄院亲人,要么就是南坳村乡亲们。
韩老爷子很有意思,大周朝廷擂台赛都不愿意去看,却对这个“袍泽门弟子首届交流赛”充满兴趣。最近这段时间里,每天上午吃完早餐后,孙子孙女们就陪着老爷子散步,专门去袍泽客栈观看内部功夫交流,感受着大家庭的朝气蓬勃和幸福快乐。
真是无独有偶,大族长杨继和也一样,对长安城内那个擂台赛毫无兴趣,却每日都会跟着年轻人去袍泽客栈观看表演。这两位长辈都德高望重,在袍泽客栈自然也享受着最高礼遇。
就在这个内部交流赛已经接近尾声时,袍泽客栈却突然陆续住进来了不少外地人士。听他们言谈举止,其目标好像还都是进京参观擂台赛。这也不奇怪,毕竟袍泽客栈位置很方便,大门外就是十分宽阔的官道主路,这里是东部、南部及西部等外地旅客的主要通道。
住进袍泽客栈的旅客中,有两组人员似乎有点特别显眼,很快就引起了袍泽门弟子的重点关注。其中一组是四个人,都约莫是三十出头年纪,看样子应该还是两对恩爱夫妻。他们应该是旧地重游,相互间在谈笑风生之中,还说起了长安城的诸多名胜古迹。
另一组有七个人,为首者约莫四十出头,其他成员都大约是三十岁左右。从言谈举止看得出来,这七人关系非常亲密,显然就是一些志同道合的性情中人。在相互交谈中,他们对长安城显得很好奇,还多次提到了“大周擂台赛”,看样子还是初次来到长安这个地方。那为首之人行事稳重,负责办理住宿登记等所有手续,看得出来应该是这些人的“带头大哥”。
眼见这两批人气度不凡,似乎都拥有较高的上乘武功,客栈弟子们都特意留了些心眼。一番暗中观察后,弟子们很快就探听到情况,这些人都准备去擂台赛上“凑热闹”。他们毕竟都是外地人,难免会有可能搞什么破坏,弟子们就把信息立即报给独孤云。
得知相关情况后,独孤云和独孤鹤自然都引起重视,准备要认真了解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路。经过暗中观察后,这兄弟俩很快就得出结论,怀疑这两批人是最近比较盛名的江湖人士。前段时间,他们在各地筹建袍泽门分舵时,就专门听说过“邙山四杰”和“江南七仙”。
独孤云和独孤鹤还听说过,这“邙山四杰”和“江南七仙”亦正亦邪,其行事作风往往都不是按照常理出牌。他们不喜欢与官府来往,也不愿意和山贼流寇为伍,常常是天马行空般地游戏江湖。他们同情弱者,曾帮助过不少穷人,倒是赢得了老百姓喜欢。
根据独孤云和独孤鹤判断,无论“邙山四杰”或者“江南七仙”,其武功水平虽然也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但明显都不是独孤琴和韩擒虎之敌手。如此一来,兄弟俩并未重视他们,也不担心这两批人会搞事。毕竟,没听说他们有什么劣迹,其武功修为也都在可控范围之内。
出乎意料的是,弟子们都未在意的两位客人,却引起了独孤云和独孤鹤高度关注。这两人看似很普通,一个是人到中年的紫袍道人,另一个是面目慈祥的黑衣僧人。这俩人既不怎么多说话,也没去客栈后花园凑热闹,所以根本没有引起袍泽弟子们注意。
毋庸置疑,独孤云和独孤鹤都是世外高人,对那些身负罕见武功者有着精准的感知能力。这兄弟俩已经看出来,紫袍道人和黑衣僧人极不简单,显然都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他们虽然故意低调,一直都没什么显山露水,却逃不过独孤云和独孤鹤之眼。兄弟俩已经感觉到,他们练过邪门功夫,身上隐约还有股无名毒药味。很显然,这一道一僧并非是什么正道人士。
为确保安全无虞,独孤云和独孤鹤私下商量,准备要同时开展两方面准备工作。一方面,独孤云和唐金花准备进城,去提醒独孤琴和韩擒虎提高警惕,也暂时留在京城里面协助女儿女婿。另一方面,独孤鹤去找韩安私下讨论,准备要组织弟子们秘密开会,临时增加巡逻和值夜的人员力量,确保提升韩家庄院和袍泽客栈的安全防范。
比较有意思的是,等独孤云和唐金花再次进城时,这个大周首届擂台赛居然已进行了十余天。在这些竞赛日子里,各地武林人士也有不少出场,但基本上都是些武功平平的无名之辈。毋庸置疑,他们有些人是想要做官,还有些人想要拿朝廷奖金,更有些人纯粹就是借机会想要扬名立万。可无论怎么样,由于他们功夫并不出众,所谓江湖人士都没有进入前十名。
这实在让人很意外,最终入围前十名者,竟然有一半人是公子哥,有宇文护的儿子宇文训,有尉迟迥的儿子尉迟谊,有尉迟纲的儿子尉迟运,有贺兰祥的儿子贺兰敬,还有宇文贵的儿子宇文善。知道情况后,宇文毓既大吃一惊,同时也感到非常失望。
让宇文毓感到欣喜的是,好在前十名有一半是陌生人,看样子还都是英姿勃发的阳光少年。他却哪里知道,那五人却是独孤云所安排,都仅仅是袍泽门很普通的少年弟子,那就是杨超猛、杨盛林、朱启武、唐天赐、唐天庆。这五兄弟都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为“十大高手”。
毋庸置疑,无论是宇文护,还是尉迟迥和尉迟纲,或者是贺兰祥和宇文贵,他们这些人都是武将出身,当然十分清楚自己儿子究竟有几斤几两。他们自然都知道,这五位公子哥虽有些过硬底子,但距离一流高手确实还有很大差距。实事求是而言,如果这样也能称得上是“十大高手”,只能说明真正的一流高手都没有出场而已。
这次动静闹这么大,他们自然都各有心思,想要借机会选拔和培养得力亲信。可是,前后搞了这么长时间,却并没有发现半个像韩擒虎这种人才。毫无疑问,他们几个人都感到很意外,心里面也无意充满了失望。总而言之,这个擂台赛完全没有达到他们想要的预期效果。
每天看着这些情况,独孤琴和韩擒虎也很意外,甚至都有点不太想去现场观看比赛。无奈的是,不仅韩擒虎有职责所在,还有五名同门师弟在参赛,这夫妻俩才不得不每天都出席。看到独孤云和唐金花又赶来,独孤琴和韩擒虎都感到非常高兴,当即就细细向两位长辈汇报擂台赛情况。言谈过程中,小夫妻俩难掩失望,还各自表达了心中疑惑。
在知道这些情形后,独孤云觉得特别意外,甚至可以说感到非常无语。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刻意在隐藏袍泽门实力,却还是让弟子们稀里糊涂地成为了大周朝廷所谓“十大高手”。这个时候,独孤云心里很清楚,也许观众中隐藏有不少高手,也可能是他们不屑于这种争斗。
接下来,独孤云也介绍了家里情况,还特意提到了“袍泽门弟子首届交流赛”。独孤琴和韩擒虎一听,顿时都忍不住想要立即出城,回袍泽客栈去参加这个同门交流。
没想到的是,独孤云却只是微微一笑,又特意讲述了“邙山四杰”和“江南七仙”的相关猜测,还专门提到了非常值得怀疑的“紫袍道人”和“黑衣僧人”。
听了这些新情况后,独孤琴和韩擒虎顿生兴趣,同时也都不由得引起了高度警觉。当即,俩人都改变主意,纷纷说暂时不出城和回韩家庄院了。
就在这个时候,唐金花还主动说会留下来,和独孤云一起帮助他们防范这些可疑人员。独孤琴和韩擒虎听完后,心里面都觉得非常感动和特别幸福,知道长辈们一直在关心和爱护着自己。接下来,他们又讨论了一些细节想法,准备做好应对一切意外事件的具体应急方案。
眼见没有新挑战者出现,韩擒虎就找到宇文毓和尉迟迥,主动向他们建议提前结束本届擂台赛。很显然,他觉得这个比赛已失去意义,不想再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方面了。毕竟他最近很忙,既要防范真正的武林高手,又想要早点回袍泽客栈和同门交流。
接下来,宇文毓和尉迟迥私下商量,都觉得擂台赛搞了这么长时间,却并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期望值,也确实是没有必要再继续进行下去了。但是,宇文毓还是提出来,准备要再搞最后一天比赛。他是希望,让十大高手实行两两对决,然后再确定一下他们的最终排名。
韩擒虎比较清楚自己同门兄弟,知道只有杨超猛武功实力略高一筹,而杨盛林、朱启武、唐天赐、唐天庆这四兄弟都不相上下。他想了想,就主动提出建议,为便于操作和节省时间,让五位公子哥优先挑选对决者。有意思的是,宇文毓和尉迟迥都觉得这个办法好,当即就同意按照韩擒虎这个建议执行。就这样,宇文训选了杨超猛,尉迟谊选了杨盛林,尉迟运选了朱启武,贺兰敬选了唐天赐,宇文善选了唐天庆,随即开始了两两对决赛。
相互对战时,杨超猛明显占据优势,很快就轻松打败了宇文训。没想到的是,其他四对苦战良久,最终却都是难分胜负。眼见大家都累了,最后不得不结束比赛,就算是双方不分伯仲。这实在是太凑巧了,“十大高手”武功居然差不多,现场观众们都纷纷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