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元亦眼中的冰冷刺骨,闫沉慢慢冷静下来,元亦虽从没有修习过,但不知为何他站在那里就让人不敢妄动。
哪怕是身经百战的闫老将军,当和他正面对峙时,也有几分忌惮。
闫沉慢慢放下了手,用那双锐利的眼睛环顾四周,这时他才意识到,不管是元野的张扬霸道也好,元亦的淡然冷漠也好,还是元墨的儒雅内敛也好。
他们此时周身所散发着的气息却是那么的相同,那么的一致,是属于帝王人家,浑然天成的气质。
哪怕他们平时毫不沟通,但此时却不约而同目光灼灼的看向自己。
而他们身边的女子或是妖艳妩媚,或是霸道跋扈。或是在那借酒装疯,心思深沉,个个都是他们的护身软甲,也同样是伤人妖刀。
“哼,这辰凉可真是宠妃当道!好啊,真是好!”
老将军仰天长啸,声音回荡震耳欲聋。
颓败的闫沉乘着金雕离去,只剩下一片狼藉。
元亦转身看着仍旧站在那里的元野。元野抬头看着刚才挡在自己身前的人,眼中竟有些委屈。
他这辈子也没想过自己会躲在别人身后,更没想过会躲在他身后,他的身后竟然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唉,这饭吃的甚是无趣。”元亦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摇晃着他的衣袍往座位走去。
逐风适当的窜了出来,“内院还准备了流水席,应该没受到那飓风的侵扰,我们不如移过去。”其他人都顺水推舟着跟着他离开了这个战场。
来到院子里,人们便四下的散去,凑成一堆的。刚才那么一个惊天大瓜够他们说上一年。
而此时凡秋步履微晃的走到凡月面前。明显是真的喝多了,眼睛都有些发直,她伸手抚摸着凡月的额头。
“有我在,谁都不能欺你。”
“姐姐不怕吗?”
“不怕。”
此时凡秋发髻有些散乱,目光泛着柔情,脸上红晕散了开来。
与她平时端庄优雅的样子完全不符,在醉态之中多了些妩媚与娇憨。
“我先陪秋儿回去了。”元墨扶着凡秋,“月儿放心,姐姐,姐夫一直在。”
他今天也算知道,于高位不争不抢也会有人去侵扰你,争了抢了反而会好一些,让人望而却步。
经过今天这一闹,想必不会有人再敢在什么公开场合给他两口子难堪。
“阿墨他说我是宠妃呀。”
“你可不就是宠妃。”
“我是你最受宠的那一个吗?”
“三王府只有你一个,你是唯一的那一个。”
凡秋整个人都瘫在那里,走也走不了。元墨直接打横将她抱起。
他今天不符合规矩的事情做的也多了,也不太在意。
而且耳边总是回忆起那一句。这辰凉他是姓元的,自己在怕些什么呢?
凡月不放心,一直跟着凡秋走到了外院。
当她转身之时便看到了那棵元亦相中的树,因为刚才的一阵风波,这树下已坠满了红花。
但枝头有一朵傲然而立,凡姐觉得它可爱至极,便想伸手去够。
没想到唉,自己这矮个子甚是烦。就在这时,凡月只觉得脚底一轻,自己仿佛飞了起来。
那人将自己托的稳稳的,八成是弦樱,除了她还有谁敢。
凡月心里是这样想的,便毫不顾忌的挑选那朵摘下了下来。
当她低头一看,没想到竟然是元野。
就在那一瞬,耳畔是纷飞的落花,还有花间他那张俊美的容颜,和春风和畅般的笑容。
元野把凡月抱了起来,像是在抱着全天下最精美的瓷品,易碎而又珍贵。
元野小心翼翼,又满心欢喜。
元野轻轻的将凡月放下,他好久没有好好看看凡月,离凡月这么近了。
“月儿最近过的可还好?”古凡月点点头。
“刚才月儿可有吓到了。”
“没有,刚才凡月可有吓到王爷。”元野灿然一笑。
想必那才是真正的凡月吧,元野心想那样无所忌惮,有些张扬肆意的才是真正的凡月吧。
她从不是院落里那些静待观赏的花儿。
元野还想说些什么?却看到凡月歪过头穿过他看向他身后。
“元亦”凡月喊了一句,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过去,与元野擦身而过。
元野也转过了身,看到凡月起初是疾步而行,慢慢的便跑了起来。
他红色的衣裙在风中飘荡,如展翅翱翔凤凰的尾羽?
凡月毫不顾忌精准的飞落在那个人的身旁。
元亦张开手臂,将凡月揽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