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寄声音温润,带着一点沙哑。
“相信来到这里的,还有在直播间里的大家,已经都知道一年前发生过什么了。”他看着台下,“我今天开这个见面会,就是想把所有的事情说清楚。”
他身后的背景板上投影出一些图片,短暂地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这上面是我这一年间所能找到的当初关于我的谣言,现在每一条,我都可以反驳回去了。”他回身看了一眼,握着话筒的手微微颤抖,“靖泰建筑公司确实是以我的名义注册的没错,但是它的实际掌权人是我的舅舅,这个公司是我外公留给我的遗产,但可惜我志不在此,不会做生意,就拜托舅舅帮我经营,我一心扑在演艺事业上,甚至连一些重大事务的决策都没有参与过。前些年没有戏拍的时候会靠着公司的股份生活,直到去年我可以靠拍戏养活自己了,每年属于我的那部分收益,我都会捐给贫困地区的儿童。”
投影的内容变成了各种捐款证明和反馈书,台下人群的窃窃私语变多起来。
罗述看到弹幕区也开始讨论这件事。
-我去,个、十、百、千、万……
-五百万我的天,还不止一次,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娱乐圈还有这么一号人?
-别的明星捐个几万几十万都恨不得买十个热搜,林舟寄的我还真没见过一个。
-呜呜呜,我们舟舟从来都是做好事不留名,怎么会有人忍心害这么好的一个人……
“这些慈善项目我以前没有拿出来说过,可能连我的一部分粉丝都不知道。”林舟寄说,“今天把它摆到台面上,不是为了让大家觉得我是多么伟大多么善良的一个人,我不在乎这些名头,我只是想告诉大家公司属于我的那部分利润的去向。”
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先来讲一下大家判给我最重的一个罪名。”他身后的投影内容又变了,变成了一张截图,是当初第一个说林舟寄打生桩、信邪教的那条微博。
他后退一步,半是犹疑半是坚定地看了看那张背景板,把身上已经结痂的那道疤重新撕开。
“我亲自去问了靖泰公司从股东到分公司总经理,包括我舅舅在内的所有高层,反复确认靖泰公司是否曾在哪怕一项工程中,有过这种非人的行为,结果是没有。”林舟寄握着话筒的手冒出青筋,“后来我又和几个朋友分别联系了几十个曾在靖泰名下的工程工作过的工人,询问他们有没有听说过这回事,答案也都是没有。”
上午九点过十五分钟,太阳已经升到高空,炙热的阳光把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晒得汗涔涔的。
罗述瞄了眼身旁的何嘉林,见他眼圈通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
她又把视线聚焦在弹幕区——
-吃瓜路人,我隔着屏幕都感觉到林舟寄的憋屈了,玛德这是什么现实版虐文,有点想哭怎么办……
-真的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所有参与过那件事的人都欠舟舟一个道歉!!!
-突然想起来我当时还跟风转发过这些谣言,啊啊啊林舟寄对不起啊啊啊我真该死啊!
-造谣人信邪教这一点真的太恶毒了。
-只有我觉得他有点卖惨的嫌疑吗???
-说卖惨的,你的心不是肉长的吗?你要这么惨你也可以卖。
“有一条录音证据我放在了微博的辟谣材料里,很多人估计已经听过了。”林舟寄继续讲,“我当时看到那个拿着身份证的大叔指控我的时候,感到特别无力,甚至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舅舅他们是否背着我做过那种事。后来我在朋友的陪同下,找到了他本人,说明情况后才得知真相,征求大叔同意后,我们录下一条视频,录音是从视频里提取出来的,为了避免大叔的肖像权受损,这条视频我们只在这次见面会上播放。”
他放下话筒,身后视频开始播放,他没有回头看,而是垂着眼睛,目光落在台下形形色色的人群之中。
视频只有短短十几秒,很快播放完了,林舟寄站回舞台中间,重新拿起话筒:“还有一条谣言是说我养小鬼,原因是我在三年前发布的一条日常视频中,有一个一闪而过的影子,看上去很像东南亚地区的巫蛊娃娃,但实际上那是我刚出道不久,一个粉丝送给我的毛绒玩具,我很珍惜,所以一直摆在现在居住的房子里。”
一旁的工作人员把毛绒玩具递上来,他把娃娃举到胸前,让摄像头可以拍到,让每个人都能看清。
那只是一个非常非常普通的毛绒玩具,一个丑萌丑萌的灰棕色大头小人,呈坐姿。
“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份来自粉丝的礼物,”林舟寄看着那个玩具,“我很喜欢。”
然后他把玩具娃娃交给工作人员拿下去,身后的投影内容又变了。
“还有一条是说我拖欠工人工资。”林舟寄道,“靖泰公司拖欠工人工资确有其事,但我从前尚不知情,我的舅舅也不知情,原因是分公司的一个财务负责人将下发给工人的工资独吞了,这件事到今年的三月份才被发现。我还没有收到消息的时候,舅舅已经当机立断开除了那名负责人,并以公司的名义给每位被拖欠工资的工人发了一笔赔偿金。”
他朝观众席鞠了一躬:“在这里我向那些工人朋友们道个歉。”
-啊舟舟你不用道歉,不是你的错呜呜呜。
-够了,老子心疼他!
-不混饭圈,不管这是不是立人设,都算干了实事了,可以说是娱乐圈的一股清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