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纵放开手,念动之间,已沉寂旬日之久的浩瀚气血于他丹田深处滚滚而起!
万灵儿才是武道二品,陈纵也并未特意针对,因此她并未感受到后者身上的气血变化。
听陈纵说完之后不由又急又慌。
解决?
路尽先天战练气之巅?
这与自裁何异!
“若能破阵,我万灵儿誓杀此人!
无法破阵,这条命就赔给你了,陈大哥!”
大滴大滴的泪珠被庚煞吞没,万灵儿并非优柔寡断之人,她说完后转身就跑,拼尽全力。
话是传音,落到陈纵耳中时,万灵儿已身在三丈之外。
正此时,一道力竭至嘶哑的吼声在远处炸开,短暂盖住了幽云引动的刺耳爆鸣。
“老大!
吾命甚贱,万死难报你恩!”
“嘭!”
陈纵自练出气血后便五感过人。
所以他清楚看到,被撞成血雾之前,单臂单腿的晋晓风已经被庚煞蚀得肠穿肚烂。
他只是武道二品,哪怕是底子扎实的积年二品,陈纵也想不通他是如何撑到现在的。
“大哥!
我没胆子加入薪火,但其实第一天我就猜到了。”
萧山已被庚煞侵入心脉,本就不白的大脸变得黢黑,耳唇乌青。
“非是薪火之人,哪里会多管闲事的救人啊!”
“嘭!”
“嘭!嘭嘭嘭!”
最后那人,陈纵记得,他用来交换无主身法令牌的家传腿功【踏浪行】,当天就已被陈纵入门。
他叫贺光。
其余三个,陈纵并不认识。
一如飞蛾扑火,除了晋晓风在猝不及防之下将幽云染红之外,其余五人,俱是被仙道灵压碾碎。
“呸!一群低贱蝼蚁!”
距陈纵仅有约莫两丈的前方,悬空而立的幽云停住身形,冷声咒骂。
六个濒死之人,还是最为低贱的武者,竟生生阻了他三息时间!
那一直跟在陈纵身旁的女子已经超出了他的灵识感知范围,也即是两百丈。
不过让他暗中尾随涂怀沉,又强行压下心头惊惧去而复返的最终目的还在,余者皆可抛!
哪怕是宗门安危,也没有他筑基来得重要!
所以在发现那老头是要对联系上宗的陷空挪移阵动手脚时,幽云不惊反喜,提着惊魂未定的吴槐第一时间赶回甲院。
胯下之辱都受了,而今胆大包天、火中取栗又有何难?
“你很高贵吗?”
陈纵面无表情的扫了吴槐一眼,重点是看他的右手。
那只曾抓过涂怀沉肩头的右手,此刻宛如霜打的茄子,整个呈绛紫色。
神似中毒,但陈纵知道,那绝对不是毒!
扫过幽云流血的颈,继续向上,扫过其发间的细小血块,对上那双蕴满偏执和癫狂的眼。
“轰!”
陈纵单凭肉身之力蹬出的环形气浪吹得庚煞刀剑齐齐倒飞,十丈之内,无刀剑,亦无庚煞,终年不见天日的山石终于看到了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