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纵听着万风华的声音。
感受着属于他的、在丹田之中占据九成的气血。
此刻以一种他从未设想过的玄妙状态在体内运行,发挥出一种超出己身不知多少倍的恐怖伟力。
陈纵不由陷入惊叹之中。
他现在的状态很是奇妙。
能看能听,甚至能感受道指尖传来的飞剑冰凉。
却是不能言语,只能听没有明明没有动口,却能在他心中传出声音的万风华道:
“据我推算,气血之能,除了能锤炼肉身之外,更有推山截江之能,不弱于仙道灵气。
私以为,武道仙道,唯有一个区别,武道内求己身,仙道外索万物。
记下这个行功路线,此乃昔年我欲探气血之道,自创的一门拳法。
此拳无名,我至死也未能将设想中的威能展现十之一二。
今日仰仗陈小友,方能了却此遗憾。”
不及感叹,陈纵看到自己前踏一步,前弓后马,右拳收于后腰,上身折仰欲断,以身比弓,宛如射箭,下一瞬。
“轰!”
天地失色。
金白光剑倒卷,高天原本笼罩明月的厚重乌云仿佛被巨人用手划过,留下一道长长的云缝。
临死之前,广青子只有一个想法。
“这特么的是什么!!”
而看着突然浮现心间的【武道经验点加50】,本该欣喜若狂的陈纵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惴惴不安,精神高度集中,紧盯占据他身体的万风华。
心中早已想好,一旦其有异动,便死命挣扎,抢夺自己的身体。
就算强不过,也要争取自断经脉,毁掉自己,恶心他人。
至于万风华立下的武誓,陈纵是半点都不信的。
只是方才形势所迫,他不得不选择相信这位苍耳刀圣传颂至今的良好口碑。
更是在赌,能力如此强横的武鼎,不会轻易被人发现。
......
“还是不行吗?”
涂怀沉躺于深坑之中,静静感受着体内的剑意消散、生机流逝。
他燃尽剑意极尽升华,短暂攀至全盛之时,也只能拦住重蕴,而未能伤其丝毫。
“涂怀沉,你若承剑来此,我还需避你锋芒。
眼下区区残意,竟还妄想斩我,简直可笑。”
重蕴子神色淡漠,目中话中嘲意明显。
他见过涂怀沉。
五年前涂怀沉还是剑主,极意无尽,一身功力连仙道金丹也要暂避锋芒。
南荒绝灵天堑之外,五年一次的围猎正好轮到道剑宗主持,是以联合周边昊然、阴尸二宗,堵杀薪火之人。
彼时道剑宗领队之人,便是初踏金丹的重蕴子。
身为道剑宗唯二的金丹真人之一,重蕴子无论是底蕴积累还是术法灵兵,样样都是无可挑剔,不然他便结不成金丹。
纵使如此,面对仗剑而来的涂怀沉,当初的他手段齐出,也仅能堪堪战平!
这便是薪火武门中,如擎天玉柱般的九位承意武者,所掌握的恐怖力量。
分神底蕴事关立宗之本,轻易不会出动。
是以寻常玄宗,若只凭面上之力,根本难以抗衡薪火。
奈何,这样的玄宗,还真界有三十六个!
哪怕不用底蕴,面对能够泯灭所有恩仇的中州圣令,他们轻易便能集结远远超出薪火数量的仙道金丹。
薪火能够残存至今,还要多亏了南荒之外,那由天地伟力所形成的绝灵天堑,传闻连仙道元婴老祖见了也要头疼......
‘广青子似乎是往灵儿那个方向去了,看来还是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