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帐篷外的人问了一句,隔着毡帐的李隐和云娘听了,先是心头一跳,各自摸紧了身上的兵刃,却发现那人问的是自己身边的胡汉子。
“寻得有些饿了。进去找点儿吃的垫垫。”另一个懒散的说着。
“行了,行了。再过一会儿,就有你的酒肉吃。这部落里的人都是些老弱,也没什么要搜的了。听!秃鹰在叫人呢!”毡帐的帘子刚被掀起了一个角,然后又合上了,那两个人的重重的脚步声渐渐模糊,显然是走得远了。
“隐哥,怎么办?”云娘牵挂着史大娘,甚是焦急的低低问了一声。
“我跟着过去看看,你留在这里,不要乱走动。”李隐悄悄嘱咐了一句,掀开帐子正要走,又被躲在身后的云娘拉住了。
“隐哥,你自己一个人去不成。看那天上的鹰隼之数,他们来的人定是不少,我和你一同去,遇事也好有个商量。”云娘执意道,她心中虽觉敌人人数尚多,不愿轻易让李隐孤身犯险,但说来其实是更怕李隐有伤在身,沉不住气时,反倒容易漏了马脚。
“也好,你跟在我身后罢。”李隐说着,与云娘摸索着出了毡帐。他们的部落人数不多,在这白狼山附近的毡帐总共不过二三百个,加之毡帐之间距离又不特别近便,远远望去便显得十分稀落,只是聚落的最北处的天上一片黑压压的云气,自然是天上的鹰隼聚集所致。
“原来这群鹰隼真是他们带来的。看来这群人是走到哪里,这鹰隼便跟到哪里的。”李隐边看边想,心思一动想着,“也不知道,这群人骑来的马匹都拴在哪里?”
两人又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一段,便看见一个破破烂烂的帐子孤零零的立在那里,那帐子离着别的帐篷都远些,帐子外又到处都是酒桶,有的齐整有的散乱。只是齐整的少,散乱的多,还撒发出一阵阵葡萄和马奶的酸味儿。
李隐看了一眼也不十分在意,仍自向前走着,“咦。不对。”云娘说了一句。
“妹子,怎么啦?”李隐又看了看那泛着刺鼻酸味儿的帐子,不知道云娘何以停了下来。
“这帐子外的酒桶,每日大清早娘都要来收拾的,怎么今天都乱成了这个样子。”云娘附在李隐耳边解释道。
“方才这伙强人来了,兴许是他们糟蹋了这些酒,这是谁家的帐子。”李隐也低声询了一句道,忽然见那毡帐的帘布一颤,心知后边有人,猛地拔了长剑直直的一次,那帘子后边忽然闪出来一个人叫到,“别杀人!别杀人!”扑腾一下跪在地上求饶。
李隐抖了一个剑花戳向那人喉咙,那人跪下求情的人抬头看了一眼,忽然不悲反喜从地上站了起来,四周看了几眼笑道,“云妹子!李大哥!伤可都痊愈了?”
“你。”李隐见这人笑嘻嘻的,也自知他不是外人,收了长剑待在原地,却只不知道该如何与他攀谈。“你,你是安二弟?”李隐总听云娘与自己说起他的两个结义兄弟的故事,一个是云娘的哥哥苏禄,他已经见过,另一个确是从未谋面的姓安的二弟,这人叫自己叫的如此亲切,或者多半是他。
“李大哥,他?”那人看了一眼云娘,便想起自己离开营州时李隐的病情,“原来李大哥的病,还是这般模样。”他心底想着,嘴上也不说,仍旧笑道,“李大哥记差了。我是小安。安大哥他在幽州还未回来,叫我先回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