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这一笑,反倒把身边的云娘和严庄看得愣愣的,云娘见那空中雪色又起,忙蹲下去扶李隐,边对安二说道,“安二哥,隐哥的伤还未痊愈,你这样跪来跪去的,他的病在犯起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安二被云娘说的一愣,恍然大悟道,“哎呀!你看看我,这一高兴,把什么都抛在脑后了!”说着从李隐的双臂中脱出来,反过去搀扶李隐,李隐见安二慢慢地起身,自己也由云娘扶着站了起来,云娘自顾去拍李隐身上的雪。
“妹子。哪有你说的这般严重。我见了二弟,心中欢喜,一时就忘了那许多。”李隐笑道。
“哪能不会?隐哥,可不能再出岔子啦。”云娘低低嗔道。
“哈哈哈!大哥,这云妹子的心里谁都看不见,这丫头的心里就只有你一个!”安二两下掸去身上的雪,嘻嘻哈哈地说道。
“安二哥,你在瞎说,我可要恼你了。”云娘羞了半边脸说道。
“好、好、好。不说,不说!”安二笑道,“一会儿还要吃云妹子煮的茶和肉,这会儿话说得多了痛快,过阵子肚子可就要受苦了。是不是呀,严庄。”
安二这一句话说出,严庄便向前走了几步,恭恭敬敬施了一礼道,“李大哥,小弟严庄特来探望,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否?”
李隐方才刚听云娘讲了关于严庄的一些事情,只是因为严庄早年去了幽州,是以云娘提起他的时候不多。但从这人眼中望着自己的关切模样看,也必然是个故旧知己。李隐仔细端详,见严庄一身读书人打扮,口袋里的鼓鼓的,像是揣了一本书在那里,不是个斯文秀才却是什么?
“庄弟。”李隐托住严庄拜下去的身子,直到严庄起身,李隐与严庄笑对端详。
二人虽然笑对互赏,心中所想却大有不同,严庄一是看李隐多年不见,是否已经遍了模样,二是探看李隐神色,病情如何,仔细看去,只觉得李隐样貌也不曾大变,仍旧是品貌端凝,只是眉宇之间勃发的英气大不如前,那该是病中的缘故了。
“又是个人物。”李隐心中叹道,心想自己何其有幸,旧日相识的兄弟们竟然各个是人中龙凤,不由得心中好生快慰,对云娘笑道,“我这帮兄弟,真是武略文韬,各有优长。我这个大哥,只怕日后当得有些怯呢。”说着与安二和严庄并肩而立,一手拉着一个,有说有笑的朝大帐中走去。
云娘接了严庄手中的两条缰绳,引着两匹骏马,苦笑着跟在后面,还不时俏皮地嘀咕着“不给你们做奶茶,看你们还记不记得人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