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事情听起来都是荒诞不羁,只有等到来临的时候,才知道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听信别人的建议。
七天过去了,天气变得一天比一天炎热,从屋子里面出来,能够闻到椽木被炙烤的焦糊气味。
县衙院落里高大的桂花树被晒的卷了叶子,常年青翠挺拔的翠竹也弯下了笔直的腰,顽强不屈的野草也丢弃了它们的骨气,直接趴在了地上,哭丧着一张脸。
胡县令站在屋檐下深叹了一口气,望着那些耷拉脑袋没有精神的护卫,和满园快要枯死植物,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后悔,在宋家行动的时候,他却没有动,这是他的一个重大失误。
“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宋家那些老狐狸如此高调的囤积粮食,招兵买马,肯定不是空穴来风了,当时本官怎么就鬼迷心窍呢,对此无动于衷呢?”
胡县令在自艾自怨的时候,又忍不住要责怪起法海,责怪他没有特意的下山把这样重要的消息告诉自己。
“城中的情况怎么样了?”
空气中有一种灼热的气息让人心胸烦闷,稀薄的氧气难以支撑大脑高度的运转,有一点晕晕的感觉,让这位一心为国的胡县令不得不坐在走廊的藤椅上,大口喘着气。
“回禀大人,城中的情况不容乐观,田里的庄稼绝大部分都已经枯死,今年没有了收成,城中粮食的价格在疯狂的上涨,目前还没有停歇的样子,城中绝大多数的居民都买不起粮食了,隐隐有了暴乱的苗头,县丞大人正在竭力维持城中的安定,主蒲大人正在想办法维持粮价、、、”
旁边的师爷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向胡县令汇报着城中的状况。
听完之后,胡县令怒道:“这些土包子真是目光短浅,这个时候还囤积粮食,不知道平粮价,没有饭吃的百姓必定会暴乱,混乱的金光城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胡县令气的从藤椅上站了起来,因为气血跟不上他激动的心情,刚刚站起来,整个身子一个晃动,若不是旁边的师爷扶了一把,铁定要摔倒地上。
“大人,别生气了,这都是一时的状况,这次旱灾只限制金光平原上,别的地方并没有遭灾,只需从别处运来粮食,粮价必定会下来,到时候便会恢复正常。”
师爷还是一位年轻的师爷,只有三十来岁,是胡县令在金光城里收的学生。
胡县令摇了摇头,说:“你呀还太年轻,把问题想得太过于简单,八年前的那场战争把南华州的底子都打没了,这些年一直没有缓过气来,一个地方的粮食勉强能够养活一个地方上的人,哪有多余的粮食来养活金光城的百姓!”
师爷又说:“那从别的州调粮食!”
胡县令怒道:“问题就在这儿,南华洲虽然没有粮食,但是旁边的州府总有粮食的,若是在开始之处,就派人去别州去买粮食,而不是在金光城囤积粮食,粮价就不会上涨。
然后大家省一点,勒紧裤腰带,金光城的粮食足够支撑到粮队一来一回,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粮食落入到那些人的手中,即使是死他们也不会把粮食交出来,就凭粮仓里面的那点粮食能撑几天?
而商队到最近的南阳州一来一回至少也需要大半年的时间,大半年的时间足够因饥饿而暴乱百姓杀我们几千回,该死的世家,一群猪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