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春当然也都知道,这个徐丽一向和东京人交好,私底下更和藤原邦彦有密不可分的生意往来。
她下手,还是在自己的地盘,实在没必要,也没可能。
彼此相视一眼,二春之间心领神会,只听梁仲春率先开口冲徐丽说。
“徐老板,我当然知道你的为人,这事和你没关系,你就帮我好好守着门就是了。”
徐丽闻言松了一口气,扭头看到汪曼春,她又拧着绣帕同其打了声招呼。
“汪处长,侬好呀。”
看在东京人的面子上,汪曼春冲着徐丽点了点头。
她只轻轻瞥了一眼,见其今日穿了件暗绿色的旗袍和黑色漆皮平跟鞋,不禁有些好奇,多嘴问了一句。
“徐老板今天穿的好素啊。”
徐丽闻言,略有尴尬的愣了愣神,转而又涌现出一张苦涩面容。
“这两天世道太乱,我不好穿的太招摇的,关起门来做自已的生意嘛,只是没想到这千防万防,还是出了这茬子差错呀...”
的确很乱。
汪曼春眼下的心乱做一团麻。
她转头冲着梁仲春回归正题。
“怎么样,查到谁没来了吗?”
汪曼春这样问,其一是因为这次宴会是藤原邦彦组织的,其二也是因为沈康安是电务处处长,76号的高层官员,此人平日里人缘很是不错,和谁都能说的上两句话。
所以他的生日宴,没有人会无故缺席。
要是有,那就一定有问题。
梁仲春点点头,缺席的人数不多,他很快就查出了结果。
“八处四室的高层干部差不多都来齐了,只有总务处的副处,陈赐没来。”
“其余的外围组织,我的手下正在打电话核查,有些可能是值班来不了,比如化验室和医务室。”
“陈赐?”
还没等汪曼春开口发问,一旁的徐丽倒是率先出了声。
她挠了挠头,看似有些疑惑,汪曼春很快瞧出不对劲,她冲其问缘由,只听对方回道。
“我应该还没到老糊涂的地步哇...半个时辰前,陈副处长明明带着惠子小姐去七楼了呀,我家服务员做登记的时候我亲眼看到的!”
“我本来想上楼给他送些水果,问问他为什么不下楼来跳舞,可这忙着忙着就给忘了...”
还没等徐丽把话说完。
汪曼春就带着一伙人马冲向了楼梯。
没办法,这实在很奇怪。
来了华懋却不露脸,而是独自去了七楼。
七楼可都是客房,他们孤男寡女去做什么?
汪曼春讨厌狂妄自大的人,更讨厌狂妄自大的国共两匪。
看了沈康安的死状,她现如今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抓住深藏于76号的军统内鬼,将其生吞活剥,千刀万剐,以绝后患!
而与之相反的是,梁仲春却显得不那么着急。
抓内鬼固然重要,可也要讲究方式方法。
日子已经很难过了。
万一要是惹了不该惹的人,那岂非里外不是东西,还白惹一身荤腥!
他卯足了劲追上汪曼春,想要跟去看看情况,必要时也能站出来说几句“公道话”。
谁叫陈赐未来要做藤原长官的亲妹夫呢。
上楼梯时,汪曼春一路默声,眼神里透出的精光却可怖的紧。
梁仲春也不与其嘱咐什么。
他心里默想,最好是对方的冲动任性能显出自己的圆滑周全才好。
二春上楼步伐一致,却各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