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耐不住一旁汇丰银行的行长太太接过话茬。
她情绪激动,一针见血,好像对齐璇本人很不满意。
“切,不是秘密的秘密罢了,见不得光终归是见不得光,大家又不是瞎子聋子,他们自己心里也知晓,再藏着掖着又有什么用?”
车里其余几人闻言,尴尬笑笑。
好在柳美娜是个会聊天的,没几句就把话题岔过去了。
后来陈赐才知道,汇丰银行行长也是个沾花惹草的,难怪他太太对齐璇意见这么大。
车子穿过一条闹市街,很快到了静安寺附近。
藤原公馆就在附近,趁着几个女人聊天聊得正在兴头上,陈赐假意开错车子绕过藤原公馆快速看了一眼。
主人所在的洋楼里漆黑一片,只有一楼穿廊里有些许光亮。
还有几个奴仆拖着木屐,端着水盆而过,看来是准备早早歇睡了。
看来藤原惠子今晚要宿在学校,藤原邦彦则去了梅机关。
梅机关到底出了什么事,一行人全然出动,其中还包括76号的行动处。
车速加快了些,陈赐望着眼前宽敞荒凉的道路想,看来事情还不小,不然梅机关也不会死马当作活马医,连带梁仲春这个没用的跛子也叫去了。
高旗家在安福路,他带引着停下车,一行人往宅院里走。
到底是特高科的秘书长,所住的洋楼无论是构造还是装修那都是一等一的上乘。
绕过一处小假山,还要穿过一块小型便易的高尔夫球场地。
最后再经过吃饭的餐厅,才能去到早已摆好了麻将桌的客厅。
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讨论来讨论去,从男婚女嫁到胭脂水粉。
高旗和陈赐跟随在最后面,也就勾着笑容默默听着,不发表意见。
可陈赐的目光总会时不时的在柳美娜和徐丽的手包上游离。
一个,里面放了他最想得到的钥匙,只因柳美娜十分谨慎,钥匙又过多,声音燥大,所以想要识别出档案室的钥匙再进行窃取,不是易事。
一个,里面放了一把枪,这把枪什么时候会被使用,又是何时使用,因什么而用,陈赐不得而知,却总心里打鼓。
“咱们怎么坐呀?”
一行人站在麻将桌前,发问的是柳美娜。
陈赐顺势抬眼打量了一下这张麻将桌的四周位置。
有两个座位靠窗且背对是墙,他一眼选中那里,照直走过去,坐在两个位置夹中的木凳子上,一边假意扇风一边道。
“我坐这看你们打牌啊,跳了一晚上舞闷得很,得开会窗户晾一晾!”
几个女人嬉笑着打趣陈赐,随后商量着分别落座。
柳美娜坐在陈赐身边的概率为二分之一。
很成功的是,陈赐赌成了,柳美娜的确坐到了他身边。
只是她的手包依旧挎在臂处不放。
这让陈赐很是头疼。
等上了座,聒噪声才总算得以休止。
高旗嘱咐了太太几句,随后就去楼上哄两个孩子睡觉。
客厅里只剩陈赐和四个女人,他默默的看着她们将牌码好,心想自己必须沉着冷静且不厌其烦的等待一个时机。
一个既能顺利拿到钥匙,潜入档案室且不被疑心深重的柳美娜所怀疑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