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一阵敲门声响起,灵修打开门,门外是水凌寒和楚浩天,水凌寒前额的蛇纹已被碎发挡住。
“灵修。”
“灵修姐姐。”
“代主大人!浩天!你们怎么来了?”灵修惊喜地看着二人,忽然瞥见二人身上的行囊。
“你们这是要出门吗?”灵修不解地看着两人。
“对啊,”楚浩天解释道,“祭司大人说代主大人虽然没通过神石的试炼,但是只要去拿到五行长老的信物就可以默认继任御仙之主了,所以我们现在准备出发先去泽州找木行长老拿信物。”
“代主大人可以继任御仙之主,真是太好了!”灵修高兴的说。
“现在已经不是代主了,”水凌寒狠狠揉了一把楚浩天的头,“以后就叫我凌寒吧。”
“好的好的!凌寒大哥。”楚浩天抱着脑袋躲到了一边。
“不是代主是什么意思?”灵修奇怪的问。
“现在御仙界诸事都交由义父处理,这是御仙界那些人的意思,而我现在只是水行一脉的继承人,只有拿到信物才有说话的资格……”水凌寒顿了顿,“看来我让他们很不满意。”
灵修看着水凌寒落寞的眼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眼下他们也没有合适人选,要不然也他们不会给我这个机会。”
灵修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我们前两天本来就准备出发,可是你疲劳过度昏迷后太虚弱,还在静养中,我和凌寒大哥就说等你稍微好点再告诉你,现在看你恢复地这么好,我们也就放心了。”楚浩天接着说。
“那……我送送你们吧。”灵修有些失落。
三人走到御仙城郊。
“就到这里吧,你刚刚恢复,外面风大,别着凉了。”水凌寒停了下来。
“那个……代……凌寒,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灵修吞吞吐吐地问。
“等拿回五样信物吧。”水凌寒想了想,“水行长老已过世多年,水行长老的信物在我这里,现在还需要去找隐居多年的木行长老和其他三位长老,估计也得个把个月。”
灵修点了点头,“那,你们要小心,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那是自然。”
“这回我们得个把个月才能回来,灵修姐姐你也要保重身体啊!千万小心那些欺负你的人,我们回来给你报仇!”楚浩天认真的说。
灵修“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嗯,我会小心的,你们路上也千万小心啊!”
“知道了,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出发了,再见了。”水凌寒和楚浩天一起挥手。
“嗯,再见。”灵修也挥了挥手,目送二人离开视线。
灵修返回家中,在院子里撞见了同父异母的兄长。
“哟,这不是代主大人身边的大红人么,怎么,他出去玩没带你啊?”
灵修瞪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她深知水凌寒和楚浩天不在身边,周围的人讨厌自己的举动也会更加明目张胆,灵修只得压抑自己的火气,想绕过兄长,强迫自己不去理会他们。
“站住!”兄长拉住了灵修,“啧啧啧,还神气,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个杂种,还真把自己当个宝了。”
兄长阴阳怪气的话让灵修有些恼怒,灵修狠狠甩开兄长的手,冷笑一声,“那你岂不是和我一样?父亲知道你这样说他,估计你会被家法处置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兄长不怒反笑,捂着肚子做出各种夸张的姿势。
“你这野种还真当自己跟我们一样了哈哈哈哈!”兄长指着灵修阴阳怪气地说。
“什么!”灵修感觉自己的头仿佛被狠狠敲了一棍,一股怒气涌上心头,“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是个野种啊哈哈哈哈,你就是爹不知道从哪捡来的野孩子,爹收留你,只是利用你罢了,爹本来早都不想再继续养你了,要不是看你意外和水凌寒关系好,你现在估计都不知道流落到那里了,”看着灵修惊愕的表情,灵修的兄长摸了摸下巴,猥琐的打量着灵修,“说不定,会流落到百花楼呢?啧啧啧,看在我还当过你兄长的份上,我可以考虑给你捧捧场,你也别饿死的太快了!”
灵修脑子嗡地一声后一片空白,没有再理会兄长的羞辱,浑浑噩噩的跑回到房间里,一头扎在床上,脑子里回荡着兄长说的话。
一个杂种,还真把自己当个宝了。
你就是爹不知道从哪捡来的野孩子。
要不是看在你和水凌寒关系好。
……
灵修将枕头蒙在头上,眼泪却止不住留下来。
虽然灵修与谢义的关系一直不好,但灵修依然将谢义当做是父亲,一个并不喜欢的父亲。
灵修记得自己曾问过谢义,为什么自己没有母亲,谢义从来不予理会,反复多次后,灵修也就不再问这个问题。
多年来灵修一直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不能姓谢,而父亲也拒不回答任何关于自己身世的问题,现在想来,是根本回答不出来吧。
原来自己只是因为利用才被收养……原来没有水凌寒自己什么都不是……自己……到底是什么……
灵修试图赶走脑中的念头,但是这些念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宛如噬心之蚁,让灵修坐立不安。思来想去,灵修觉得必须去问清楚,说不定父亲只是有自己的苦衷,外一自己错怪了父亲就不好了。
灵修在谢义房前悄悄等候,直到申时,才见到谢义返回。
灵修急忙迎上前去,“父亲,能耽误你一会儿吗?”
谢义没有理会灵修,“我不想听无聊的废话。”
看见谢义径直绕过自己,灵修快步跑到谢义面前拦住谢义。
“等一下!我是您亲生的么?”
谢义见灵修居然有胆量拦住自己,不禁嘴角扯起一丝冷笑。
“滚开。”
那一丝冷笑让灵修有些不寒而栗,但是灵修还是没有走开。
“求您,告诉我好么,他们说我是杂种,说我不是您亲生的,说你不要我了……”灵修哀求道。
“他们说得没错。”
“!”
谢义盯着灵修的眼睛,仿佛看着一个猎物。
“你、就、是、杂、种。”
灵修感觉仿佛晴天霹雳一般,脑中艰难的消化着刚才的话,谢义看着灵修的表情,满意的说:“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全部告诉你。”
说完,谢义钳住灵修的手臂,狠狠地拽着灵修进入房间。灵修没有挣扎,任由谢义粗暴地拽着自己,一方面是出于好奇心,另一方面,则是谢义的力气着实大于自己,以灵修的力气是完全无法挣脱的。
谢义走到一副画前抬起画轴,露出一个嵌在墙上的圆形物体,谢义转动圆形物体,另一侧的墙壁陷入地面,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通道,一股怪异的腥甜味飘了出来。
“啊?”
这种气味让灵修感到一丝恐惧,灵修下意识间想逃离房间,却被谢义一把抓住,拖到通道口。
“不……爹!我不想进去……”灵修哀求道。
“你不是想知道真相么?那就看个够!”
谢义露出嘲讽的笑容,随后将灵修拽进通道内,七拐八拐后,来到了一间宽大的密室。
一进门,铺面而来的是更加浓郁的血腥味和不知名草药味的混合气味,甜腻的腥咸味和怪异的药味让灵修胃里不断翻腾,灵修用手捂住胸口,弓下身子不断干呕,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种程度就受不了了?”看着灵修痛苦的样子,谢义冷笑,“好戏还在后面,既然你想看,那就好好看清楚吧!”
谢义拽着灵修的头发迫使灵修抬头,眼前的一幕幕让灵修心惊肉跳。
宽大的房间内一边是一个巨大的铁笼,里面关着一些瘦骨如柴衣着破烂的人。那些人一部分宛如死了一般,或坐或躺,毫无生气,头歪垂在一边;另一部分人则伸长双手企图抓住灵修,他们披头散发,瞪着眼睛,眼神中似乎有着恐惧和愤怒,他们大长着黑洞洞的嘴发出“啊啊”的声音,把铁笼弄得吱吱作响。
灵修恐惧地看着那些人,吓得完全说不出话来,谢义见灵修的反应得意地讲解,“这些人,都是我的试验品,我能控制那些长老,可离不开他们的功劳呢!”
灵修全是开始颤抖,恐惧使她大口喘息,眼泪不也断落下,“我……也是这样么……”
“哼,你可比他们高级多了。”
谢义拽着灵修来到另一边,角落里,一群女人在为一些婴儿哺乳。
“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么,这些孩子可是优秀的药引子,而那些女人中,有可能曾经哺育过你的女人呢。”
“!”
灵修瞪大眼睛看着那些女人,那些女人穿着单薄破旧的衣服,面无表情地坐在地上的草垫上,一脸呆滞地重复着为那些婴儿哺乳的动作,而她们身旁,则是数不清的竹篮,依稀可见一些婴儿的脸庞。
“这些蛊婆,替我生养这些药引子,自己也不过是个中蛊的婆娘罢了。”谢义自顾自的说。
“那些侍从给我找那些被遗弃的婴儿,这些女人和侍卫交合,为我生育抚养这些药引子,而你,就是我的侍卫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