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蟹!”
白阳山人眼光一亮,道:“你看这蟹一双大钳生有黑毛,竟与南方蟹相似得很啊。味道嘛...可以说各有千秋。”
沈康虽然知道螃蟹好,但没听到他们的肯定,终究不敢放松。此刻,终于暗自呼了一口气。
他转手摆了摆,王七上前,将一个红布包裹放在沈康手中。
沈康微笑道:“今日秋高气爽,我等同窗师友同聚山林,实乃沈家三生有幸。若有哪位有诗性,不妨以“蟹”为题作诗,康愿拿出家中今年的蟹王,作为彩头!”
说着,他抬手扒开红布,一只足有七八两的稻蟹,挥舞着大钳,张牙舞爪的示威着。
想来来之前的那些话,江柳愖站起身:“这蟹王彩头...着实有趣的紧。我来!这蟹王彩头,我江柳愖势在必得!”
紧随其后,宋渊起身道:“便是作伴,宋某也不能落后。”
“哦?”江柳愖问:“你想与我争?”
宋渊笑道:“有何不可啊?”
沈康拱手道:“先生、白阳山人,可愿为大伙儿作判?”
骆逋笑了笑,道:“若不赋诗应景,岂不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他想,如果这个方法可行,是否可以推行到全汝宁府?如此一来,是否可以让汝宁府的百姓又多一生计?
他实在是太高兴了,高兴到不禁想要站起身,再一次去到稻田边看一看,这是真的吗!
陈淳同样点头微笑:“甚好,甚好。”
江柳愖扬唇:“正愁没有对手,宋渊,你可给小爷听好了!”
沈康适时的笑了笑,将蟹王放回木盆中,自端端正正的坐在一旁饶有兴致。
一队酒楼的采买躲在另一侧的田边上,一个采买问:“那些,是鹿鸣书院的学生吗?”
王二笑道:“是啊,我家两位小郎,可都是鹿鸣书院的学生,有几位相熟同窗,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刘术正在王二身边,见王二说话不露怯,也就放下心,只不紧不慢的走到一边,假装捞螃蟹,对一切身后的视而不见。
另一个人赶紧上前:“那,那是,是...”他指着浩然先生,说不出话来。
这样名声品德都是上佳,且曾在朝为官的大儒,竟然莅临这乡野之处,还吃那螃蟹津津有味。
仅凭着这一点,这螃蟹能差了?
更何况,那么些鹿鸣书院的学子纷纷品尝,不说那些人吃的多香,就说金秋十月,数名青衿学子一边品蟹,一边作诗,在普通人看来,这就是风雅美谈!
沈家的稻蟹本就个头不小,品相漂亮,若上市,价格只高不低。
螃蟹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沈家在文人界有人啊!
眼下这俩孩子是小,可看看人家身边都是什么样的人,将来肯定差不了!心中存了一些奇货可居的心思,一个采买道:“我出,一文五只。”
都是混迹在商场的,一个人看懂了,另一些人自然也明白了。
“我出一文三只!卖给我!”
“我出一文两只!卖给我吧!”
王二一见他们争抢的模样,不由得暗自发笑。沈康还真说对了,这些人的反应,和他预计的八九不离十呢!
几人一边争抢,一边看王二,琢磨着到底是什么价码合适啊!
待几人加到了一文一只蟹,王二才缓缓的道:“主家公子是读书人,说铜臭难闻,不喜欢计较这些,各位别争抢了。”
“啥?”众人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