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麓操心下猛烈的起伏着,他没想到,这些同窗竟然为了他们走出考场追上来。弃考,他们没想过后果吗?
他们跟来又有何用?又能解决什么呢?
“他们,何必。”
沈康也是感动,点点头道:“是啊,何必呢。”
江柳愖转眸看向白启常,笑了笑,道:“白兄何必同来,若是错过考校,会被白家人...更何况,你根本就不愿见他们。”
白启常微微蹙眉道:“无事。即便我夺魁,他们也不会说甚的好话。他们突然被抓,我去问问父亲,好歹...他也会与我说几句。”
王陆安道:“浩然先生呢?”
江柳愖摇摇头,道:“方才分明一同下山,一转眼就不见了。”
白启常摸摸鼻梁,道:“先生定是为他们搬救兵去了,只怪他们这罪名大的吓人,先生也有些吓到了。我思前想后,还是不明白,究竟何来的如此大罪。”
话音刚落,他忽然浑身一凉,想起那日一气之下,曾对廖明辉说起过王家的房梁...
白启常双目失神的跌坐到了车座上,他似乎,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误。
他双目游离着,带着点慌乱,怎么办...逾制大罪,王家逃不掉了。王麓操自然再无翻身之日了,沈康...
白启常微微蹙眉,想到,自己好歹也是汝宁知府三公子,所以他们不敢告自己。江柳愖...他微微侧眸看了看他,青州江家也不是开玩笑的,眼下江有津是礼部新贵,他们惹不起。
王麓操叔父刚刚下狱,王父又不在汝宁府,正是失势之时,沈康家底微薄,好欺负。于是,这件事就只牵扯了他们两个人。
白启常后知后觉的发现,那两个坐在囚车里,身负重枷的同窗,是自己的杰作。耳边皆是同窗的猜测与议论,白启常紧蹙眉心,手扶额头,暗暗面露愧疚。
囚车赶到汝阳县的时候,刚才巳时。此时已经临近中午,但还是冷得令人浑身发寒,让来往的行人更加快了脚步。
由于沈康一路上的俏皮话儿,押解他们的衙差也面色好了几分,将二人带下囚车时,还用手托了重枷一下,以防二人一蹦,被重枷伤了脖子。
知府衙门庄严自不必说,占地也比县衙大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白知府在后堂急的团团转,又一次回首问道:“你们确认?”
“是啊!”主簿回道:“此次乃是四大书院联同大考,也不知怎么地,有四五十名学子跟来了,后面还有马车,说不得过一会儿还要有增。”
白知府“哼!”他咬牙切齿的道:“这些学子,还未有功名在身,不过一介布衣,也敢来挑衅官府。”
主簿道:“大人气恼是应该的,可眼下,下官该如何行之啊。”
如何解决?
都是读书人,又没犯错,只不过团团围住知府衙门大门口,你打他?他们还不写酸诗骂死你?白知府不要政绩了?不要口碑了?
打打不得,骂骂不得,赶赶不走,当真磨人!
他沉了沉气,一闭眼,道:“公审王麓操沈康!他们想看,那便让他们看个够!”
主簿拱手道:“大人...”
白知府道:“郑东门不是传信说这两个学生心术不正?更说徐聪为人老实,所言“应该”不假?公审就公审!本府正大光明的,怕甚!”
“是。”主簿点点头,下去安排开审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