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西平县鹿鸣书院江老爷报喜!”
“西平县鹿鸣书院江柳愖,应汝宁府府试,一甲第四名!”
江柳愖先是一怔,紧接着狂喜,转头道:“武阳!快!”
武阳闻言:“哎!”然后将准备好的厚重荷包递给差人。
“多谢,多谢江公子,江公子真出手阔绰。”
江柳愖摆摆手道:“稍后到府上报喜,还有重谢。”
四名差人一听还有厚赏,纷纷忍不住露出笑容来,又是一番感激,这才离去。
待回过味儿来,江柳愖转头看向沈康,笑道:“我中了第四,幸好,幸好,哈哈。”
沈康拱手道:“小弟先恭喜江兄,其次嘛还得讨杯水酒喝啊。”
江柳愖道:“莫说一杯,百杯千杯也可啊。”
刘术暗自蹙蹙眉,推推魏无败,低声道:“你快去瞧瞧榜。”
魏无败点点头,悄悄的往外走去。
沈康轻咳一声,道:“魏无败,你去哪儿?又闲的发慌,想回村里插秧?”
“没”魏无败身形一滞,缓缓的转回身来,满脸的不知所措,可见插秧的威力有多大啊。
沈康道:“别偷偷摸摸的,待一会儿榜前人潮散去,我们一同去瞧。”
魏无败点点头:“是,公子。”
江柳愖拍拍沈康的肩膀,问道:“先前听说你一答完三场应试,就被白知府赶出去了,是真的?”
“啊。”
江柳愖蹙眉:“你怎么不早说。”
“嘿,这也不是啥光辉伟业,我宣传个什么劲儿。”
“倒也是。”江柳愖抿唇道:“白知府官居四品,虽为官无甚建树,但在朝中却是有些人脉,若不,我给父亲写封书信,问个法子?”
“江兄歇着吧,我已然够遭人恨了。小弟可不是九条命的猫儿,不敢以这点芝麻小事劳烦江大人,不过第一年考府试罢了,往后机会多得是。”
江柳愖叹口气:“你还真想得开。”
“哈哈。”沈康笑笑,扬头吟道:“三日少微星,英雄借几年。鹏举尚牢落,栖霞何垂泪?阳月犹有碍,缚壮不知天。猛虎声名久,凡花转纵横。”
吟过此诗,他转眸看向江柳愖,问道:“前两日作的律诗,江兄给评评。”
江柳愖笑道:“往素你最喜作绝句,今日怎地想起作律诗了?不错不错,有理有节,可称得上一首好诗。”
沈康道:“作诗还真需有感而发。”
江柳愖点点头,又从头默念一遍,眉心不由一蹙,啧啧道:“越念越觉得意味深长啊。”他抬手拍拍沈康的肩膀道:“你比我强,只凭这份志气,就比我强。”
沈康道:“是富有限制了你的意志。江兄,咱们人活一世,不就活这口气么,若是这口气散了,那与死人有什么区别。不有那么句话么,叫,有的人活着,可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可他却活着。有的人死在二十岁,却活到七十岁。我不想做那样的人,我要活着的时候,就真真切切的活着,你懂么?”
江柳愖一脸茫然的看着他,道:“你,你再说一遍。”
沈康笑笑,道:“哈哈,时候不早了,小弟去看榜啦。”
“我也去!”
沈康走出去几步,转头看看他,奇怪的道:“红颜相伴是乐事,蓝颜嘛省了吧。”
“呸!你小子!”
“哈哈哈!”沈康仰头大笑着,甩着袖子走出门去,潇洒落拓,比朝阳更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