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康笑了笑道:“明日起,你与魏无败一同护着大船就是了,我身边不需人照应。”说完,他接过刀来,转身出门去。
刘术如同遭到雷击一般愣在当场,待明白了这句话,心中一凉,赶紧追了出去。
“公子!”刘术喊了一声。
沈康没有回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往前走。
沈康的个性那么好,往日里对待刘术等人也是极为宽厚,却没想到,只是因为这一笑,竟然让他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刘术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边觉得奇怪,一边远远的跟着他走出船舱去。
在沈康心目中,刘术是与现代社会的合约工差不多的存在。我可以给你们假期,可以与你们一同玩闹,甚至将自己的身家性命让你们代为保管。
可是!
他是老板。
刘术是员工。
沈康付了工钱,便需要得到足够的忠诚与信任,当这一点底线被刘术这一笑打破了,沈康便使用这种方式告诉他。
就算我对你宽厚,可,我仍然是你如假包换的老板,你依然是我雇用的员工。
刘术自来与沈康在一起习惯了,虽然时时谨守本分,可是,正因为沈康的宽厚,让他产生了一些歧义与错觉。
认为自己可以与沈康平辈论交,这是很平常的事,人之常情。也就是由于这身份上的偏差与错认,才让他对沈康产生了不自觉的逆反心理。
当沈康告知他,自己不再需要他时,他慌了,一股冷汗冒出来,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想法与做法是多么的可笑。
沈康走出船舱,清爽的河风迎面袭来,只见孟繁锐正大笑着对倒在地上的七八个黑衣大汉道:“还有甚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否则...大爷可就将你们扔下船去,灭灯睡觉去也!”
沈康笑了笑,垂眸看看自己手中的短刀,果然,是杞人忧天了么?
如此也好,船上的人都是安全的。
与此同时,一股劲风迎面袭来,沈康下意识的抬眼看去,只见一个黑衣人骤然一跃而起,一掌拍向孟繁锐的胸口。
孟繁锐正是洋洋得意着,哪里会想到还有一个人藏在船外侧?
这一掌,就这么实打实的打在了孟繁锐胸口,与之同来的,还有一阵酥麻的刺痛感。
似乎是什么东西透过衣衫,刺进了自己的胸口似的。紧接着,一股冰寒凛冽的感觉席卷全身。
孟繁锐双目一瞪,摸向自己胸口,正抚到一根细如牛毛一般的银针。他咬牙暗恨,拔下针来,银针尖端乌黑一片。
虚软无力感从四肢百骸传来,孟繁锐骂道:“小贼!大爷绝不饶你!”紧接着,浑身一软,“扑腾”一声,倒在了船板上。
沈康诧异着孟繁锐的反应,蹙眉喊道:“孟叔!”
孟繁锐单膝跪地,头沉着,表情极为痛苦,一声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