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康笑了，道：“大兄饱读诗书野史，尚且不知此磁石究竟是何物，恐怕天下间能够说出此磁石究竟是何物的人，也实在微乎其微了。”

王麓操此时才意识到，司南，一直在他脑海中，但真正见到过的人是太少了，其原因，恐怕就在于这神秘的磁石，太难寻找了。

他点点头，道：“沈三，你接着说吧。”

沈康道：“司南藉天然磁石琢成之可能性较多，可是，天然磁石的磁矩很小，制作过程中的振动和摩擦更会使它退磁，这是一宗不可攻克的困难。”

沈康笑了笑，心想着，汉代没有人工磁铁，现在的明朝也没有，现代人将云南产的天然磁石也放进强磁场里磁化，使其磁矩得以增这不是汉代乃至今日的明代人能够想到和做到的，所以，司南在真正的使用中，困难是极大的。

王麓操道：“尚有指南车可以运用。”

指南车又称司南车，它与司南利用磁效应不同，不用磁性，是利用机械传动系统来指明方向的一种机械装置。其原理是，靠人力来带动两轮的指南车行走，依靠车内的机械传动系统来传递转向时两车轮的差动来带动车上的指向木人与车转向的方向相反角度相同，使车上的木人指示方向，不论车子转向何方，木人的手始终指向指南车出发时设置木人指示的方向，“车虽回运而手常指南”。

沈康微笑道：“指南车的确是古代机械技术的卓越成就。但是，机械式指南车也有它的缺点。因为所有机械指南车，都是以两轮之间的“差动”来工作的。”

江柳愖笑问：“这有什么问题？”

沈康呵了一口气，接着解释道：“因为是运用机械工作，所以，它希望两轮与地面作纯滚动。这是一种理想的数学模式，但在实际中会有地面的坑坑洼洼产生的颠簸使车轮产生空转产生误差。”

他顿了顿，有些觉得喉咙干渴了。

江柳愖自然而然的送上一杯茶水，道：“你快说。”

沈康接过茶杯来，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接着道：“现在人所掌握的其他辨别方向的方式，大概只有看太阳看星星什么的，与指南车指示方向应该是相辅相成的，历史记载黄帝是在大雾中行军应用的指南车，只要在大雾发生时的行军距离内，哪种复原的指南车不发生大的误差，应该就是在指向精度方面比较成功复原的指南车。大雾散去后古人可以用其他方式辨别方向。但在航海当中，在行军打仗当中，哪能没有颠簸和坎坷？这个指南车在实际行军中，如若因颠簸而使方向产生偏差......”

沈康蹙眉道：“无论是对战南倭北虏，无论是在大海还是在草原，都并非我大明军队熟悉的地形，只要有一丝偏差，后果不堪设想。”

王麓操此时神情严正，道：“那你这香囊又要如何运用？运用过程中，又有什么困难？这东西，何时能够用于军事中？”

沈康重新将这小小的球形香囊捏在手指间，就着江柳愖打开的这一面，呈现给王麓操看。

“以此香囊中的陀螺仪为原型，只需稍加改动，便可造成真正的方便携带，不受路段影响的陀螺仪，将其用于行军打仗，用于探究新大陆，陀螺仪在应用中有许多好处，例如：体积小、重量轻、低成本、高可靠性。内部无转动部件，全固态装置，抗大过载冲击，工作寿命长、低功耗、大量程。”

沈康微笑着道：“即便是大明火器营，也可将它用于弹载测量之中啊。”

江柳愖双目圆瞪着，道：“你方才没有与我说这么多啊，这陀螺仪，竟然有这么多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