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愖眉头锁的更紧,道:“你方才怎么不说?”
沈康道:“凤阳府自古以来就有狼,这还用说么,便是没遇上狼遇上蛇也够大兄喝一壶。”
江柳愖道:“以前也没听你说他府上的行伍功夫不行啊。”
沈康道:“看破不说破,明白么?而且,并不是他们功夫不行,而是他们不敢教大兄,你们都是贵族公子,万一伤了碰了累着了,他们能吃罪得起么。”
江柳愖点了点头,呢喃道:“怪不得那次去见识了一回你就再也没去过。”
说着,他狠拍了沈康肩膀一下:“你不早说!”
沈康无奈的道:“说不说也改变不了什么,何必让人家平白无故丢了饭碗。”
二人说话声音小,旁人是听不见的,可孟繁锐不同,他武艺高深,耳力眼力都是万中无一的,这些话顺着风都传到了他耳中,他暗自哼笑一声,却不知道,应该说沈康太过圆滑,还是说王麓操和江柳愖太实在。
从前在山上的时候他就知道山下的人,人心都是很复杂的,这些不是老头儿告诉他的,老头儿那么实心眼儿,自然不明白这些,而是小路子告诉他的。
小路子聪明,爱耍心眼儿,也告诫他一旦有一日下山,一定要多防备别人,他却没有想到,山下的一个小孩子都这么多心眼。
他抿抿唇,喊道:“江小子!”
江柳愖猛地回头:“叫小爷作甚!”
孟繁锐问道:“本大爷收你做徒弟,教你功夫,你干不干!”
江柳愖双眼先是一亮,紧接着道:“不干!”
沈康急道:“为何!”
江柳愖瞟了瞟沈康,笑道:“因为你。”
沈康蹙蹙眉,问道:“与我何干?”
江柳愖笑道:“你是孟叔的救命恩人,自然比孟叔高一头,如果我拜了孟叔当师傅,那不就比孟叔矮一头,如此算来,小爷我就足足比你矮两头了!我才不干呢!”
沈康扶额闷笑,拍拍江柳愖的肩膀,又看看孟繁锐,道:“孟叔,你收江兄当徒弟绝对没错,你二人,真相配。”说着,又摇摇头,兀自随着曾光曦往前走去。
孟繁锐蹙眉,问道:“沈三小子什么意思?”
江柳愖摇头:“不知道,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孟繁锐认真琢磨琢磨,还是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和江柳愖相配了,却是一把抓住江柳愖的衣领,像抓小鸡一样的拽着他,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你特娘的答不答应!”
江柳愖将头别到一边:“小爷我就是不答应,你有能耐宰了小爷!”
孟繁锐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呼在了江柳愖脑瓜子上:“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