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凉问道:“祁蘩的父亲是谁?”
白娉婷却不说了。再看奚百里,也是闭口不言。
两人却能蛛丝马迹,看出什么来。
祁蘩千里迢迢从净莲教出逃,来到镜悬山。再联想她们母女曾在沐雁城之外的松阳镇住过,之后不知为何分离。
想来和镜悬山有大关系。
或许,那位勇士就是镜悬山的人。
白娉婷转而道:“总而言之,前圣女曾经带她来过这里,向镜悬山要人。可是镜悬山封山,不到时候,怎么可能放她们进入。”
奚百里叹了一声,师姐你是真不怕家丑外扬啊。罢了,反正都说到这里,剩下的早就被人编排了一出出戏,传扬出去了。
他接着白娉婷道:“前圣女强行闯山,逼得镜悬山不得不显露人前。那位圣女更是引来天河之水,要水漫镜悬山。”
“所幸掌教真人出手,将前神女击退,以大神通将天河之水收走,避免沐雁城遭受灭顶之灾。可是之后,这位前圣女便不知所踪。”
贺新凉大为震惊,这便是不同世界的“水漫金山”?祁蘩不就是女版的“许仕林”了?
“等等,那祁蘩来镜悬山做什么?为了寻生父?”贺新凉问道。
奚百里摇头道:“或许是为了见生父,也或许是为了见生母。前些日子,掌教真人心有所感,镜悬山或有一劫,度过虽易,化解却难。此劫必应在外人,想必是你们三人了。”
“别看我二人,我们能给你们带来什么劫难?”
话音刚落,乾坤法界传来震动。
贺新凉目瞪口呆,难道说来就来了?
通往外界的天门被打开,传出来一个声音:“诸葛老贼,今日你若不将天化放出来,我便水淹沐雁城。”
一道道狂暴的电闪雷鸣,从天门轰入。
“这位前圣女这么强?”
周伯畅却道:“净莲教的功法必须保持处子之身,以禁情禁欲换取境界飞速增长。按说在她破戒之后,境界便会衰落,怎么还有如此威力?”
奚百里吞吞吐吐道:“可能另有机遇吧。”
天门摇摇欲坠,道宫大门打开,诸葛真人喝道:“天化不愿见人,还请道友退去。”
回应他的,只有天门上出现的裂缝。
“你别给脸不要脸。”
一道星光闪过,诸葛真人飞出道宫,稳住天门,随后一步踏出天门之外。一道道星光紧随其后,皆是镜悬山的弟子。
白娉婷眼前一亮,跟着离开乾坤法界。
“师姐这爱看热闹的性子,就是改不了。”奚百里忍不住摇头。
“既然如此,我们也去看看吧。”
贺新凉看着他眼中的激动,心内叫道:你有资格说别人吗?
不过毕竟有热闹不看白不看,奚百里打开天门,带着贺新凉和周伯畅离开乾坤法界。
法界之外。
乌云蔽日,电闪雷鸣。大水从天而降,滔滔不绝,覆盖在沐雁城上空。
此水乃是天河之水,被人引来凡间,一滴化百千,转眼便是一片汪洋。
天河逼迫镜悬山从法界中离开,于汪洋中现身。
一座倒悬山扎根天空,脚下是乌云,头顶是汪洋。
诸葛道人手拿拂尘,衣袂飘摇,仙风道骨,尽显镜悬山掌教真人风骨。
“夫人,还是不肯放下吗?”
汪洋当中,一朵浪花托起一位妇人现身。
妇人容貌清丽,不饰妆容,风韵犹存。只是愤怒浮于脸上,怨恨显于眼中,令得她犹如怨妇一般。
“老贼,你让我夫妻分别十余载,家人不得团圆。你可知宁破一座庙,不毁一桩婚的道理?”
诸葛真人叹气道:“你前次来,我已经说的非常明白。不是我不让他见你,实则他不想见你。”
“不可能。祁郎他不会如此对我,定是你们从中作梗。”妇人怨毒的目光一一扫过镜悬山众人:“你们仙门正派,一个个自诩道德情感,光辉伟正,实则蛇鼠一窝,都是小人。”
“够了!”
祁蘩叫喊,从天门中飞出。
“娘亲,不要再闹了,我们回家吧。”
祁蘩冲到妇人面前,被浪花托住,企图用呼唤唤醒妇人的理智。
妇人见了她,果然清醒几分。
“蘩儿,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待在圣教当中?”
祁蘩泪眼婆娑,祈求道:“我们回家吧。你别在找他了,我也不要当什么圣教圣女,我们一起回家吧。”
妇人皱起眉头,喝道:“你父亲还没救出来,怎么回家?没了他,哪里都不是家。蘩儿,你是不是被他们迷惑了,才说出这样混账的话来。”
旁听的众人只有一个感觉,这娘们是真的疯了。
贺新凉也忍不住道:“这已经不是恋爱脑能形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