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几个司医弟子一心钻研医术，身后也没有家族支撑。实在拿不出什么好东西，只得作罢。

贺新凉叹了口气，只得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走了。”

贺新凉走出药堂，再无人阻拦。

……

待贺新凉走后，何松将最后几个踌躇不已的司医弟子召集起来。众人齐聚在何松的诊室当中，在外以剑意隔音。

“何师弟，你将我们召集过来做什么？”

何松扫了几人一眼，众人眼神麻木，全然看不到进取的心思。却不知是真的麻木，还是装给别人看的。

“楼师兄，药堂司医弟子名额，向来把握在白陈和弓穹手中。他二人有家族在背后支撑，即便是医术，你我即便钻研又如何比得上他们？”

“可几位真的没有同他们一较高下的心思？”

楼重叹了一声，其余几人亦是如此。

“若真的没有这份心思，便不会期待鬼医的丹药了。奈何那贺新凉见钱眼开，丝毫看不起我们这些凡人出身的。”

何松却道：“若我给大家这个机会呢？”

他将几个瓶子放在桌上，楼重等人看了过去，不难发现这些瓶子和贺新凉拿出来的瓶子一模一样。

“这是？”

“这是贺师弟自愿提供给诸位师兄研究。”何松解释道：“方才楼师兄说错了，贺师弟并非见钱眼开之人。只是这些东西，他可以自愿给，却不能被人逼迫交出去。即便是以大义逼迫，也不行。”

楼重小心翼翼打开一个瓷瓶，飘散而出的不是血腥气，而是一股淡淡药香。

楼重心中激荡，哪里还顾得上贺新凉是什么样的人。

“何师弟说的是，贺师弟他人心善，确实不该受人逼迫。”

何松看着众人将血液样品拿到手，说道：“那我就等着各位的好消息了。”

……

贺新凉回到万象峰，那些血液样本，不过是一步闲棋罢了。

白陈、弓穹，还是何松最后见的那些人，无论是谁将鬼医的丹药解析出来，对他都没有坏处。

至于会有人用血液施展诅咒一类的咒术，贺新凉丝毫不怕。

谁说那些样本，一定就是贺新凉的血？

贺新凉对何松并没有直接提出血细胞的概念，扭转为血液因子。血液分为血液因子和非血液因子两部分，血液因子中携带一个人的生命信息。血咒之术，正是通过生命信息进行诅咒。

只要在保持药性的情况下，将原有的血液因子溶解，再融入任意一只动物的血液，一份样本便完成了。

如今贺新凉体内的药性已经逐渐稀薄，被吸收完全。要想再分离出来，已经是不可能了。

他回到木屋，却见白行露已经等在此处了。

“你还没走？”

白行露坐在屋檐下，见着贺新凉回来，起身拍了拍衣裙，抖下一裙花瓣。

将手中残留一片花瓣的花茎扔下，白行露道：“不是你让我跟你一起走？”

贺新凉听着，怎么像是我要带你私奔似的？

“不是同我一起走，是一同下山历练。”贺新凉纠正道。

“有区别吗？”白行露平静看向他。

“呃，按道理是没有区别。”贺新凉放弃解释，只道：“我们先去找申屠长老报备。”

“不用。”白行露道：“我已经同师尊说了，他没有反对。”

没有反对，即是同意。

“别浪费时间了。”白行露抓着贺新凉剑遁飞天，向着穹空山外飞去。

贺新凉身体摇晃在空中，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力。

看来白师姐在同他对决之后，收获挺大，即将破境了。

通玄境之后，便是远游境。白行露恐怕将会是九酝宗历史上，最年轻的远游境剑修。

……

万象峰顶，申屠令望着离开穹空山的一道剑光。

“师兄，若你还活着。看见万象峰后继有人，想必也会欣慰。”

申屠令眼神逐渐阴冷，继续道：“你放心，杀死你的幕后黑手，我一定会查出来。给你和蒙冤而死的秦昊一个交代。”

随即又是一道剑光从天行峰飞出，向着穹空山外飞去。

申屠令一眼便认出是谁的剑光，叹了一声：“还是年轻，连这点情意都放不下。”

“都去吧，都去吧。不历练一番，如何能承担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