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早就进来了。”

梁怀瑾停止跟百里怀人争辩，也过来观察。

“万象剑意，是贺新凉留下的？”

白行露点点头，开始解析剑意当的信息。

九酝宗的剑讯，便以剑意传神，交流信息。可贺新凉留下的剑意，以神识交流，却没有任何信息。

即便梁怀瑾用上九酝宗的特殊手法，也是如此。

贺新凉留下的信息，是用剑意的规律性变化，强度的不同，从而构成的特殊密码。

虽然剑意容易被干扰，但没有贺新凉亲自编纂的解密码，便是其他人看见了也无用。

而这个解密码只有白行露一人知道。

“小心说谎者？”

白行露大方将信息公开，几人却没有任何头绪。

“罢了，也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意思。先往里面去吧。”梁怀瑾问道：“谢道友，观主可曾透露宝库中枢在什么地方？”

谢窈窕摇头道：“师尊也不曾下来过，她怎么知晓。不过师尊将此物交给了我，想必有用处。”

谢窈窕将月金轮取出，无需催动，月金轮射出一道光辉，向着宝库深处去了。

百里怀人喜道：“这是你们家祖师给指引道路。”

水月观的祖师明妃娘娘，乃是前朝亡国之君的妃嫔。虽说被魔妃陷害，又被逐出皇宫，迁于水月城幽居。

这是明面上的说法。

可如今看来，明妃能掌管这座宝库，似乎还有内情。

此时不是探究往事的时候，况且千年前的往事，谁又能知道真实情况。眼下道路已经出现，只有先向前走。

四人出了前殿，一直往内里走去。

无一人发现，在他们离去后，前殿当中盘龙柱上的所有雕龙，闭上了眼睛。从神采奕奕的神龙，成了闭目眠龙。

眠龙不视物，故又称“瞑龙”。

所有兽首宫灯顷刻间全部熄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出了前殿，便见一座朱红大门。

门后雕梁画栋，坐落参差，十分精美，却是一座宫院。

宫院当中伫立诸多石人，有婢女宫监、侍从守卫之属。惟妙惟肖，神态自然，手中皆有活计，仿佛真人一般。

唯独头顶并不是真实的蓝天白云，否则会让人错觉到了神都皇宫去了。

谢窈窕神色莫名道：“听说书人说，这种情况，一般这些石人都是活人变化。只要有人靠近，他们便会活过来，疯狂攻击人。”

梁怀瑾问道：“你从哪听来这些乱七八糟的？”

百里怀人却道：“我也曾听过，是一个叫《梦魂记》的话本子。说是一书生梦游魂若国，喜而忘归，于魂若国中娶妻生子，富甲一方。正值乱世，遍地草蟒争龙。”

“后来那书生一跃而起，登基国君，大权在握。可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高楼塌。书生登基之后骄奢淫逸，胸无治国良策。天灾频发，天怒人怨，很快便到了大厦将倾。叛军破城，临死之际忽然惊醒，却发觉自己处于一座大墓当中。新朝旧朝，乃至一切人物，都只是陪葬的石人罢了。”

百里怀人指着头顶道：“你们觉不觉得这是其实就是一座大墓？”

空气寂静，落针可闻。

谢窈窕惊叫出声，赶忙离那些石人更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