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红军友的一万人马来到合水城下,并没有急于攻城,而是忙于布置火药,在孙元化的指导下,进行挖土作业。半天的功夫就把五十桶火药安放完毕。
“轰——!”
听得一声巨响,黑烟弥漫了合水城的上空,城墙被炸开了一个口子,火药味还未消散,一万义军潮水般地涌进这座小城。
听到一声巨响,曹文诏还以为是自己来了援兵,他根本就没想到流寇也会用火药。等到一身尘土的刘知县出现,曹文诏才相信那是流寇所为。
刘知县衣冠不整地像死了爹娘似的哭诉道:“曹大人,我的人是保不住了,赶紧想办法撤离吧!”
“一群窝囊废!”曹文诏不肖于顾,对亲兵大喊,“抬枪备马,看我如何阵前杀敌。”
一声令下,曹文诏的骑兵涌出了街头,但是,在狭窄的街道上,骑马作战已是不可能的事,大部分的骑士们被迫下马与义军展开厮杀。
义军的弓箭发挥了巨大的威力。有的弓箭兵登上城墙、屋顶等高层建筑,利用建筑掩体对没有战马的骑兵进行点射;有的弓箭兵在盾牌兵的掩护下对敌人进行集群齐射;还有的弓箭兵骑上抢来的战马上进行骑射。
关宁骑士没有了战马,虽然战斗意志依然旺盛,因其马上的兵器不适应地上作战,与义军厮杀并不得心应手。
城楼上的弓箭兵,看到曹文诏的兵马大乱,于是高呼:“曹将军已死!曹将军已死!”
这是红军友在打心理战,这一喊,明军的战斗意志果然松懈了下来,有许多人在四处观望,想看看曹文诏还在不在阵前。
“奶奶个熊!老子不发威当老子是病猫。”曹文诏也听到了义军的喊叫,他大喊一声,手持长枪,再次杀入义军防线,其势凶猛,如入无人之境。
银盔红甲的他,一件绿色披风迎风飘扬,在义军阵中左右突刺,敌军阵脚顿时大乱。曹文诏看准了一个校尉模样的旗手,一枪斜刺过去,只听得“哎呦!”一声惨叫,旗手手中的旗帜也倒在了地上,呼啦啦一片地都是往后退的人群。
曹文诏不舍地追逐这些四散的贼寇,他的坐骑名唤“千里追风”,眨眼之间,就追到一一个倒霉蛋身后,曹文诏举枪刺去,
“噗!”
枪尖从倒霉蛋的背部穿进又穿出了前胸,曹文诏用力一挑,把这个倒霉蛋挑的老高,以示部下。
突然,一支箭飞向曹文诏,他手疾眼快,用倒霉蛋的尸体挡住了射来的利箭,然后丢下尸体,策马直奔放箭之人。
“奶奶个熊!竟敢向老子放冷箭,老子今天就收你的命。”曹文诏的“千里追风”相当给力,他的话音未落就来到了放冷箭的那个家伙面前,这人第二支箭还没拉满弓,曹文诏的枪尖已经插入了这人的左手臂上,弓箭立即掉在了地上,曹文诏没给那人反应的机会,用尽千钧之力,枪尖撕开了臂膀上的肌肉,血淋淋的枪峰刺进了心脏。
明军看到曹文诏连斩三将,士气立即高涨起来,喊杀声此伏彼起,杀的义军哭爹喊娘,纷纷四散。
尽管明军奋勇,但是义军毕竟占绝对的优势。曹文诏眼看着自己的骑兵死亡人数不断增加,知道合水是保不住的了,他向北奋力杀出一条血路,领着残余向华池退去。
由于曹文诏有太监孙茂霖替他在皇上面前陈述原委,朱由检没有对他多加责备,倒是洪承畴被朱由检罚了三个月的薪水,洪承畴对曹文诏的矛盾更加的不可调和。
红军友大获全胜,共斩获明军首级四百余,生俘百余人,自损八百余。
打扫战场时,红军友请教孙元化:“东老(孙元化号火东),您让我北边不设兵马,这是何道理呢?”
孙元化笑道:“曹文诏骁勇之将也,如我将其困在合水,他必会死战。我军的军事素质远低于关宁铁骑,与其硬拼,我军损失必定惨重。兵法云:‘围师必阙,穷寇勿追。’我们的任务是夺取洪承畴的粮草,这才是攻打合水的重中之重。”
红军友佩服孙元化的谋略,否则他的兵将损失的可就不是八百了。
打下合水之后,洪承畴囤积在合水的战略物资全数归了义军。红军友在合水大肆掠夺一番,便带着丰厚的战利品返回了环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