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从离开后,曹文诏对高峻山说,如果高峻山同意他带队伍回宁州,他可以将宁州献给高峻山,作为入伙的投名状。
高峻山严肃地告诉曹文诏:“我们不是山寨土匪,是正规军,不存在什么入伙的说法。你要回宁州,这确实是个很好的计谋,但是也很冒风险,万一宁州那边知道你已经是我高峻山的人,你不但进不了城,甚至有被包围的危险。”
曹文诏信心十足地说道:“请秦王放心,我的人是绝对可靠的,不会把消息传到宁州。”
高峻山心有所虑,告诉曹文诏,义军数万之众,素质参差不齐,难保不会走漏消息,要他万分小心。
曹文诏很是感谢高峻山的信任和关心,他说,正因如此,必须立即动身去宁州,以减少走漏消息的可能,高峻山挽留他养好伤再去,他摇头道:“这点伤痛不碍事,如果延误了时间,会引起洪承畴的怀疑。”
高峻山挽留不住曹文诏,便答应了他可以回宁州,但只许带一百人。曹文诏得到高峻山的同意,不敢耽搁,立即点齐兵马,往宁州而去。
曹文诏离开后,田文居不禁担心起来,他忧心忡忡地对高峻山说道:“秦王,如果曹文诏假降,你让他回宁州,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高峻山思忖道:“我看曹文诏是真心投靠我们的。公仁呀,你也别多心了,还是安心地等结果吧。”
张从也由李过的营中回来了,说李过谢绝了酒宴,正急着离开。
“走,我们一起去给李过道别。”高峻山一挥手。
高峻山率领众文武来到李过的军营,李过的人马正在开拔。一身戎装骑在枣红马上的李过,见到高峻山来了,急忙下马相迎。
李过来到高峻山面前,抱拳道:“秦王,怎敢劳你大驾亲自来送。”说完又对高峻山的左右频频抱拳。
高峻山歉意万分道:“补之兄,小弟我送别来迟,因为军务在身,请多海涵。我已在军中备下薄酒,还请兄长暂留,咱兄弟两推杯换盏,叙叙衷肠如何?”
李过道:“秦王,来日方长,咱兄弟两的事好说。我刚接到闯将的命令,要我立即率队回营,所以哥哥我不辞而别,实属无奈。”
闯将者,李自成也。
高峻山知道目前的局势是瞬息万变,李过急于返回李自成那边,定是战事甚急,所以不再挽留。
大家互道过珍重之后,高峻山就回了大营。
高峻山回到中军大帐,便开始部署合围宁州的事情。
在谋臣们的协助下,一套完成的接收宁州的计划,很快就拟好了,只等曹文诏的消息。
酒宴也没浪费,高峻山领着自家兄弟,海吃了一顿,便安安心心地就地扎营,等待曹文诏的消息。
可是等了三天,曹文诏那边还是没有动静,高峻山有点坐不住了。
田文居和刘鸿儒两个军师又不停地抱怨,说放曹文诏走是放虎归山,搞得高峻山都没了方寸。为了曹文诏的安全他又不能派人去与曹文诏联系,只能等待,等待,等待……
第五天,蔡芝山派人送了封信来,说沙伊尔接受了苏叶娜的建议,留在义军中任职,不回波斯了。晋商黄云发到了平凉,他这次是从蒙古那边贩马过来的,并给我们带来了一万匹蒙古马。黄云发来平凉还有另外一个目的,什么目的信上没有说,只是写到黄云发急于要见高峻山,有要事相商。
“有要事相商?”
大帐之中,高峻山、田文居、刘鸿儒三人围坐在一起喝茶,高峻山看完来信,一边嘀咕一边把信交给田文居。
这封信并不长,也就百十来个字,田文居扫了一眼就看完了,他就转给了刘鸿儒看,刘鸿儒却低头看得很认真。
“会是什么事情呢?”田文居也在思考。
高峻山站起身来,在营帐内踱起步,边走边说:“黄云发,我曾经要他给我们收集一些域外的情报,这一定是与什么情报有关。”
刘鸿儒也看完了信,他抬起头来问高峻山:“秦王,你打算去见黄云发吗?”
高峻山毫不犹豫地回答:“见!一定要见。这封信是蔡芝山写的,我们远在二百里外作战,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蔡芝山是不会写这封信的。”
田文居和刘鸿儒都表示赞同。
刘鸿儒问:“秦王,你打算现在就动身回平凉吗?”
高峻山摇头:“不,黄云发的事再急,也要等拿下宁州后再说。”
高峻山本以为,曹文诏一回宁州,只需易帜开城便可,如此简单的事情,怎么要等这么多天?难道这回真的被他忽悠了?
在曹文诏离去的第十天,宁州那边依旧没有动静。田文君和刘鸿儒都按耐不住了,他两一致建议采取第二套方案,举兵攻打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