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峻山没有去接曹文诏的递过来的宝刀,而是愤怒地一脚把一颗滚在他脚边的人头踢得老远:“你以为我稀罕这些人头?你们把我的命令当成耳边风!我不是朱由检,我不会用这些人头来给你们记功的。我们是为谁而战?我们是为我们自己而战,是为我们的华夏子民而战,不是为了升官发财!”
曹文诏和贺人龙没见过高峻山发这么大的火,但是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两人像木桩似的杵在那里不敢吱声。
高峻山发了一通火之后,也知道这件事不能全怪罪他们,他们毕竟是从旧军队过来的,用人头做升迁的垫脚石是旧式军队普遍的做法。
他的语气缓和了下来,命令道:“立即丢掉这些人头,多尔衮很快就会赶到这里,我们必须马上撤离。”
“秦王……”曹文诏还想说什么,高峻山阻止了他,让他立即收拢队伍出发,有什么事情,路上再说。
曹文诏和贺人龙命令他们的部下将所有的人头都丢下,一时间,八千个人头弃了一地,这些人头大多是老年人和小孩的,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得出,高峻山这次对付的只是一支弱旅。
高峻山心里一点都没有为这些死去的人而惋惜,他心里清楚,这些人是该杀的,特别是这些年少的,再过十年,他们必将是鞑子的生力军,也必将是涂炭我华夏子民的刽子手,现在多灭他们一个人,将来我百姓就会少遭一份罪。
“我们今天灭了他八千,都是些老弱?”高峻山指着一地的人头问曹文诏。
“嗯……,可以这么说。其中女人也不少。”
高峻山告诉曹文诏,这些人该杀,他们都是我们华夏子民的罪人。
空气中弥漫着烟草味,远处的黑烟还在不停地升腾。高峻山的队伍已经启程,他的马走在队伍的最前列,一支向东北行进。
在高峻山后面的曹文诏一挥马鞭,超过高峻山一个马头,然后与高峻山闲聊:“秦王,这些鞑子里面也有几个能打仗的,他们的主帅就是个难缠的家伙,我与其交战了三十几回合,才将其挑于马下。”
“你可别小看这些鞑子,”高峻山道,“他们善骑射,不是一天二天练出来的功夫。”
曹文诏道:“奶奶个熊!我曹文诏不怕他,不就是会骑个马嘛!”
高峻山知道曹文诏的马上功夫也是了得,所以没再说什么。虽然在与曹文诏闲聊,但他还是会注意表盘上的变化,就在他用余光察看手表之时,发现有一支百人的小队正尾随他们而来。
“停止前进!”高峻山突然下令。
曹文诏和贺人龙同时勒住缰绳,并传下停止前进的命令。
“秦王,发生了什么事情?”贺人龙询问道。
“我们后面有追兵。”
“呀?”曹文诏和贺人龙都颇感意外。
“不过人数不多,我估计是多尔衮的探哨,我们就此埋伏,将其歼灭,你们说好不好?”
“狗日的球!这些鞑子一定是跟着我们的脚印过来的,我看这些鞑子是活腻了。”贺人龙道。
曹文诏也道:“听从秦王调遣。”
高峻山开始布置任务:“曹将军与我在此等鞑子前来,贺将军率领轻骑绕到鞑子的后面,我们给他来个前后夹击,一举将其歼灭。”
“遵令!”二人齐声回答。
贺人龙领命率二千轻骑离开后,曹文诏开始向他的部将曹变蛟、冯举、平安下达任务。
高峻山看着表盘上移动的红点,估计这些尾随者没有一个时辰是到达不了这里的,趁此时还有空闲,高峻山要曹文诏拿出刚刚缴获的腰刀出来见识见识。
“秦王,这把刀可真是一把宝刀,文诏不敢归为己有,”曹文诏从腰间取出那把腰刀递给高峻山,“献给秦王,镇邪驱妖。”
高峻山接过腰刀认真端详,刀鞘由铜鎏金、木材、线绳、鲨鱼皮复合制成的,尾端随刀锋略呈弧形,刀柄是用黄金、精铜合成。
“锵——”高峻山抽出宝刀来看,刀长约三尺,寒光闪闪,上面刻有满、汉两种文字,满文他看不懂,只看懂了“太宗文皇帝御用腰刀”九个字。
“这确是一把宝刀。”高峻山点点头,将其收入囊中,然后对曹文诏道,“看来曹将军所杀的这个人不简单,这把刀是黄台吉为了表彰他的战功授予他的。”
曹文诏遗憾道:“可惜不知此人姓谁名谁。”
战场上杀一个普通的将领算不了什么,如果是斩杀了对方一员名将,那么这位杀人者的声望会大增,这就是曹文诏略感遗憾的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