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他召集通判孙泽盛、州同薛应龄来商议守城之策。
他坐立不安,问两个属下:“高贼犯境,你们可有良策?”
薛应龄直言道:“下官全听刺史吩咐。”
刘振世道:“我请二位来,就是想听听你们的高见,说实话,这个高贼还挺令人害怕的。”
孙泽盛不屑地道:“兵来将敌,水来土堰,有甚可怕?”
刘振世干咳了一下:“本州委派二位去加固内城墙,你们不会拒绝吧?”
孙泽盛问:“那么,外城墙呢?”
刘振世又咳了一声:“以本州这点兵马,你认为守得住外城墙吗?”
薛应龄向刘振世禀报:“筑城事大,恐一时难于找到工匠,不能按期完成。”
孙泽盛道:“现高贼已兵临城下,我们仓促筑城,不但工匠找不到,就连民夫也凑不齐呀!”
刘振世一拍案几,怒道:“凑不齐,就给我去拉夫!”
孙泽盛、薛应龄二人不在吱声,刘振世一挥手:“你们都抓紧去办,筑城之事不能松懈。”
孙泽盛、薛应龄出了州府衙门,便到军营去见千户余承荫和副千户李锡光。
余承荫听完孙泽盛说要筑城的事,道:“刺史也是为邓州百姓,我余承荫愿意听从二位差遣,去修筑城墙。”
孙泽盛道:“不需余千户亲自劳心,我们邓州的牢房里不是关押着几百号反贼吗?你只须出调动兵马,严密看管这些反贼,让他们上城头去老老实实修筑城墙就行了。”
余承荫高兴道:“这样的事情我在行。”
“事不宜迟,”薛应龄道,“现在你们就带人跟我们去牢房。”
余承荫和李锡光两人对视了一眼,余承荫说道:“好,你们稍候,我这就去集合人马。”
余承荫离开后,李锡光关心地问薛应龄:“二尹大人,高贼来了,你们有多少丁勇可以参战的?”
孙泽盛道:“放心吧,副千户,我们可以出五千人上城楼御敌。”
“有这么多人?”李锡光不信。
薛应龄拍着李锡光的胸膛道:“放心吧!刺史大人已经在全城贴出动员告示,咱们邓州那是众志成城,谁都别想打进来。”
李锡光还想问什么,余承荫回来了,他对几位道:“队伍我已经集合起来,咱们可以走了。”
邓州牢房。
一队一百多全副武装的士兵,在余承荫和李锡光的带领下,停在了监狱大门外,等候着交接犯人。
孙泽盛对二位千户道:“二位随我到屋里喝口茶!”
余承荫点头应许,然后回头对整齐的队伍道:“弟兄们向在此等候,我和李千户去去就回。”
孙泽盛领着余承荫和李锡光进了牢房的大门。薛应龄也跟着进了大门,他直接走到牢房的入口,对守在门口的吏目道:“你带人把里面的反贼统统带出来。”
这个吏目叫李国玺,他问薛应龄:“怎么?要杀他们?”
薛应龄把眼一瞪:“你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
“不敢,不敢。”
“还不快去!”
二百五十四名反贼被带了出来,他们并不是被俘虏的义军,而是被孙泽盛逼为反贼的土寇,邓州地界这几年本来就岁饥民贫,衙门为了催逼‘三饷’,常常对百姓动用大刑,甚至不惜以杀人来震慑百姓,使得许多百姓逃离家园,聚为土寇。
李国玺带着手下几个衙役进去放人。
余承荫、李锡光的百余人马,把二百五十四人犯人羁押到城墙边,原本这里就有几间给徭役住的小院,这些官军把他们塞在里面,重兵看管。
这些犯人在内城墙捣鼓了七天,负责监工的孙泽盛总算满意了,修缮工作也宣告完工。完工是完工了,孙泽盛却没有放这些犯人回去,他强迫犯人待在原地,随时准备充当炮灰。
在修缮城墙的这几天,知州刘振世果真招募到五千乡勇来保卫邓州。
当高峻山的人马出现在城外的时候,孙泽盛亲领三千乡勇悄悄绕到了紫金山后,他要向高峻山发起突然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