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汝才还在替李自成辩护：“情形所急，加上官军层层围剿，他一时联系不上你。”

高峻山心中骂道，麻痹！你这么维护李自成，到时候你是怎么死在李自成手下的你都不知。

罗汝才见高峻山沉默不语，又转移了话题：“秦王，你收了张献忠的兵马，现在少说也有十五六万吧？”

高峻山伸出三个指头：“三万。”

“诓我吧？张献忠的精锐都有六七万。”

高峻山道：“南阳一战已损失殆尽。”

罗汝才一点都不信，但他也懒得深究。笑眯眯地说道：“举事之后，我们兵发河南，到那时，想要多少兵就有多少兵。”

高峻山赞同：“这正是我要与你商量的。你认为举事之后我们该往那个方向发展？”

罗汝才脱口而出：“当然是河南。”

高峻山问：“你这样想，朝廷就不这样想吗？”

“秦王的意思……？”

“我想往蜀地发展，你愿不愿意跟我去？”

“只要有女人，去哪里都行。”

高峻山一击掌：“好，我们一言为定！”

罗汝才问：“什么时间举事？”

“我已和李自成商定下日子，就在端阳节过后一两天内同时动手，到时你就把队伍拉到谷城来，我们来个誓师大会，以鼓士气。”

罗汝才不依不饶地追问：“你说实话，你有多少人马？你不说实话，我怎敢把我的队伍拉过来？”

高峻山道：“不瞒曹帅，我有精锐八万，合计十八万人马。”

罗汝才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实话。我也有十余万人，我再把老回回也叫过来，咱们就在谷城会师，把天给它捅破啰！”

“对，把天给它捅破！”

……

罗汝才离开不久，高峻山接到刘理顺的秘信：

十一年冬，清军在亲王多尔衮和贝勒岳托率领下分左右两翼破长城而入，大举攻明。清军连下迁安、丰润、会于能州河西，从北边绕明京师至涿州。然厉兵分八道，纵兵并进。明京师震动，督师卢象升率军迎敌，兵败身死。清军乘胜长驱南下。所过产议会城镇皆被攻掠。明守城长吏、将校不是畏缩不前，就是望风先逃。清军在畿辅攻杀虏掠，连下四十三城，京畿残破。

卢象升于贾庄战死之后，朱由检改洪承畴蓟辽总督。卢象升之所以战死，原因有六：一，与杨嗣昌意见相左；二，与高起潜矛盾深重；三，以弱当强；四，以寡击众；五，没有饷银；六，没有后援。

然而，后五者，都乃杨嗣昌奸谋所致。……

晚上，高峻山把雪藏起来的百里沙、曹文诏、贺人龙请到府上，拿出了刘理顺送来的秘信给他们看，他们看后一个个唏嘘不已，很替卢象升惋惜。

高峻山一拍案几，道：“明廷如此黑暗，就因官场上意见不合，活活把一个总督整死在战场。看来这个朝廷的确气数已尽！我已决定，端阳节过后重举义旗。我命令：曹文诏、贺人龙明天前去马窟山，接管你们的部队，准备举事！”

曹文诏、贺人龙双双站起身：“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