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鲜卑人真的攻向崞县,那可该如何是好,打,肯定是打不过的。
郑攸当下有些焦灼,全然已经忘了他弟弟挨打的事情。
侯成抓了药回来,一见这么大的阵势,赶紧快步走到吕布身旁,准备迎战。
街上百姓在郑攸带兵赶到时,就钻回了各自家中,这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掺和的事情了。
郑牧昏死过去,吕布也没有杀死他的打算,只是吩咐侯成,将曹性和那青年扶上马背。
吕布牵了一匹走在前面开路,侯成牵着背有祭品的那两匹马在中间,宋宪殿后,三人呈竖写的一字前行。
“让开。”
吕布挑起眉头,对面前挡路的士卒低喝了一声。
郑攸此时也已经回过神来,让随从将郑牧扶向一旁,语气不善的朝吕布说着:“我不管你刚刚说的是真是假,但你们将我弟弟打成这样,今天谁也别想离开!”
郑攸的话音一落,挡住道路的那士卒猛地一枪刺向吕布心窝。
吕布身形一侧,枪尖从胸前划过,伸手一把攥住那枪杆,稍一用力,便将那士卒给拖下马来,随即夺过铁枪,朝那士卒的大腿处狠地一扎。
鲜血瞬间从裤腿里流了出来,那士卒条件反射的坐起身子,按着大腿吃痛的大叫了起来。
吕布右手松开枪柄,看向郑攸说道:“你品阶比我高,我就叫你一声郑将军。如果你想强行留下我们,能不能走出这个城门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你肯定会先一步比我倒下。”
随后吕布又补充了一句:不信,你可以试试。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郑攸本以为最难对付是那个身材孔武的宋宪,没想到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冷峻青年才最为扎手。
郑攸与郑牧不同,他学过些武艺,刚刚吕布那一招,速度之快超乎寻常,换做是他就绝对做不到,所以吕布那一句威胁至极的话,就绝非空穴来风。
但被吕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放此狠话,郑攸若是放过了,今后岂不是颜面尽失。
郑攸心里做起了斗争,他本以为不过区区两三人,两百骑就足已应付得了,谁知道会是这样的局面,早知道就应该把营中的弓箭手全都调来。
吕布牵着马,就那么一直向前走。
郑攸不下令,士卒们谁也不敢动手,况且前车之鉴还在,谁也不想去当炮灰,就那么看着吕布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郑攸最后还是放弃了围杀吕布,他不敢赌,毕竟性命要紧,况且弟弟郑牧也只是晕死过去,并无性命之危。
郑攸眼巴巴看着吕布等人从城门处离去,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恨恨的记在心中,你给我等着。
出了崞县十余里,侯成的后背早已打湿一片。
“将军,你说刚刚郑攸那厮要是动手的话,我们还出得来吗?”习惯把吕布称作将军的侯成很好奇的问了起来。
吕布摇了摇头,“如果我一个人,或许还有希望。”
步行对上两百骑,外加方天画戟也没带,吕布要想从两百骑的围杀中走出城,也绝非易事。
侯成“哦”了一声,心头有些失落,这次让吕布身陷危境,他很是自责。以前在瓦牛山当山贼的时候,侯成觉得自己武艺还凑合,现在看来,自己那丁点儿武艺只会给吕布拖后腿。
宋宪勇猛过人,曹性天生神射,而自己,却什么都不会。
以后,得努力练武才是啊!
看着前方的那个高大身影,侯成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气。
吕布走了两步后,突然开口:“小鬼,你跟了我一路,想要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