稒阳那边的兵马已被郭焕全数带来,张懿此刻估计才刚摸进虎泽关内,那么这支队伍又是从哪儿冒出,难道鲜卑人又想故技重施?
有道是,吃一堑长一智。
经过上次的事件之后,吕布不得不谨慎了许多。
“七八百人。”陈卫回道。
七八百人?
吕布眉心微沉,有些纳闷儿,但不管人多人少,堤防着点,总归没错。
领着狼骑营往东急奔,果然在四里外,撞见了那支行进的队伍。
压抑的杀气!
这是吕布脑海里的第一印象,他视力较寻常人好上许多,所以隔了老远,便望见了那边士卒的衣衫打扮。
这帮人身穿重甲铁衣,手中持有盾牌,另一只手则握着粗杆长枪,步伐沉稳,令人心生烦闷,惴惴不安。
还未交战,吕布便有了一种强烈的预感,他们将会是狼骑营的一支劲敌。
“听吾之令,百步之时若还未分清敌我,便以侧面骑御射杀为主,不必正面冲杀!”吕布大声喝道。
然则,现实所发生的事情,往往充满了戏剧性。
狼骑营还未至百步,那边的黑甲士便齐齐跪了一地。
身处最前方的威严男子将面前的战甲衣摆一掀,双膝跪在地上,激慨高昂道:“陷阵营高顺,拜见主公!”
“拜见主公。”身后的陷阵营随之齐声大喊。
吕布定睛一看,前方的将领不是高顺,又是何人!
刹时间,吕布喜出望外,他冲到高顺面前,跳下马背,扶起高顺,脸上尽是惊喜的神色,“高顺,居然是你,哈哈哈,居然是你!”
说完,当着所有将士,给了高顺一个大大的熊抱。
回到宿营处,高顺向着戏策、陈复等人挨个见礼。
戏策见到高顺,心情显然也是颇为的高兴,笑着调侃起来:“我还以为要等这场大仗打完,你才肯舍得出山。”
众人闻言,皆是开怀大笑。
对于戏策,高顺心中怀有感激之情,他能够练出陷阵营,也是因为当初戏策的全力推举。
不过,高顺不擅与人言辞,只能将戏策的恩情放于心间,他望向吕布,抱拳说着:“顺千里而来,备有一份小礼,想献于主公。”
此话一出,不止是吕布,连戏策等人也都怔了许久,仿佛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哎呀呀,高顺,你总算是开窍了,俗话说‘要想混得好,贿赂少不了’。”戏策先是打趣了一番,然后又催促起高顺,“是金玉还是珠宝,快拿出来瞅瞅?”
高顺将手一招,陷阵营士卒走了过来,将背上的包裹放到中央位置,慢慢打开。
趁着打开包裹这会儿功夫,曹性起哄道:“要不我们来猜猜,这个高木头能给头儿送上什么礼物?”
众人一听,倒也觉得有趣,便你一言我一语的猜测了起来。
有人猜是金饼,有人猜是御寒的衣物,也有人猜是粮食……
直到包裹里一颗圆轱辘似得东西滚落而出。
众人伸长脖子一看,曹性等人倒没觉得什么,而河内的不少将士,脸色在霎时间惨白一片,五脏六腑之内,犹如翻江倒海。
“鲜卑人欲从阴山偷渡云中,某尽斩其头,以献主公。”高顺说得铿锵有力,令在场之人无不为之侧目。
“好!”
吕布豪气干云大喝一声,看向四方将士,“鲜卑贼人烹食我汉人之肉,我明日便也与他送上一份大礼。”
次日的清晨,初升的朝阳破开原野间的层层迷雾,将光明重归于大地。
飞云坞前,建起了一座高高的塔楼,几乎与坞齐高。
只是这座塔楼的建材明显与其他高楼不同,从坞上这些鲜卑士卒惊惧惶恐的眼神里就能看出。
历朝历代的史书上,往往这样称呼于它,京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