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后来,他才知晓,原来戏策早已识破张懿的计划,可他并没有作声,干脆来个将计就计。
早在前两天吕布称病的时候,戏策就已经派人,去通知了高顺和魏木生。至于狼骑营,来去如风,这点距离,更是不在话下。
胡海不想死,他还有着很多美好的前程,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干脆直接将张懿抖了出来,想要祸水东引,“吕布,要杀你是张懿的意思,勾结鲜卑人也是他说的,我不过只是奉命行事,有什么不满,你去找张懿便是。”
“抓起来。”
吕布将手一招,张懿他自然会去找的。至于胡海,屡次三番的寻衅生事,吕布也要让他知道,他捏的,可并不是个软柿子。
“谁敢,我是堂堂的槀武将军,你们谁敢动我!谁敢……”
话未说完,两名近卫直接上前将胡海一架,反手擒住其胳膊,胡海便再也动弹不得半分。
见胡海被擒,人群之中,有人悄悄往后挪了两步。
陈卫眼尖,立马一个箭步上前,抓住此人手腕,将其扯出人群,对着吕布禀道:“将军,就是此人在你的药中下毒。”
“什么下毒,你可不要含血喷人。”乌七眼神闪烁,硬着头皮准备来个死不认帐。
张懿本是让他留在成宜监视胡海,这下可倒好,直接被陈卫认出,还抓了个正着。
“将军,我建议将此二人先暂行收监。”戏策上前给出了建议,又看了看胡海,冲他质问着:“胡将军,事情败露你竟还敢诬陷张刺史,到底是谁在背后唆使,亦或是你暗中收了鲜卑人的好处?”
“我呸,戏策,你别想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就是张懿指使的我,有能耐你抓他去啊!”动弹不得的胡海双目喷火,大声骂道。
吕布这下也有些搞不懂戏策的意思,胡海背后之人分明就是张懿,这还有审讯的必要吗?
戏策对此并不搭理,喊了声李肃,吩咐起来:“你去坞内找个屋子,由你来审问他二人,可莫言负了将军厚望。”
“领命!”
李肃抱拳大声应着,戏策让他来审,这无疑是给了他一个表现露脸的机会,心中当下雀喜万分,发誓定要查出真凶。
胡海被士卒推搡着往坞堡方向走去,他尤是不甘的回过头来,大声吼着:“吕布,你根本无权拿我!你这是想要谋反,谋反!”
胡海、乌七被押送走后,吕布翻身骑上赤菟马背,斜拖画戟。
“头儿,咱们这是去哪儿?”曹性上前问了一声。
“西安阳,鱼尾坡。”吕布淡淡说着。
“什么,你要去救那张懿老儿?”曹性张大了嘴巴,随后将头一别,如同使性子的小妇人,哼哧起来:“那张老儿‘头上长疮,脚底流脓,已是坏臭了毒’,你还想着要去帮他,反正我不去,谁爱去谁去。”
与曹性的鲁莽直言相比,宋宪魏木生等人则是选择了沉默,显然也是不太愿意前往。
“不愿去的便留守成宜,我不会勉强。”
吕布扫视了一眼众人,此去势在必行,他决不能让那几万将士,埋骨鱼尾。
‘哗’的一声,没有任何言语交流,军中所有骑卒尽皆翻身上马。
当瞥到曹性时,魏木生不由笑了起来:“哟,曹性,你怎么也上马了?”
“切,老子才不会落后你们,想抢我的位置,没门儿。”曹性洋洋得意的说着,全然忘了刚刚自己说过的话。
对此,众人纷纷投之以鄙视的目光,整个军营,就属这家伙脸皮最后。
出了驻营,吕布领着三千余骑,一路直奔鱼尾。
一切,恰如昨日的云中。
马蹄扬尘,风变色,呼啸绕长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