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自那时起,汉王朝便陷入了与羌族旷日持久的战争泥潭。
羌人实行兵民一体的军事制度,作战以袭击战为主,利用骑兵的机动能力各处骚扰打劫。汉王朝曾数次大规模的进行围剿,然则每次降服不到数年,羌族又再起叛乱。
以至于后来都衍变成了固定的模式:反叛镇压再反叛再镇压。
汉朝大军到来前聚众作乱,大军平乱时又化整为零。
在这场漫长的战争里,一代又一代的汉家名将前仆后继,血战河西走廊,与羌人或胜或败,却按下葫芦起来瓢,这边平定了那边又造反。
先零羌平灭了,参狼羌又反,钟羌完蛋了,东羌又乱……
羌人造反的苗头就像地里的韭菜,刚刚割了一茬,却又一轮接一轮的开始疯长。
所在朝廷在得知羌族叛乱的时候,大多心里都是在骂娘的。
本以为羌人这回也同以往一样,只是小打小闹,直到北宫伯玉将大军开进了陈仓,入寇三辅,威逼长安。
朝中的大佬们这才醒悟过来,北宫伯玉这回是来真的,妥妥的要搞事情。
于是,慌忙将留守冀州的皇甫嵩调回,以他为帅,出兵镇守长安。
皇甫嵩抵达长安之后,列兵出阵,同叛军交战数番,皆未能克敌制胜。
朝廷见叛军不退,皇甫嵩又奈何不了,担心叛军会攻破长安,威胁到洛阳安危。张让等人趁机提议,让朝廷重新启用董卓,并升为讨逆中郎将,前往长安协助皇甫嵩。
董卓领了五千兵马,一路奔往长安。在同皇甫嵩汇合之后,又接连跟羌人干了两场,结果同样是无功而退。
羌人不似蛾贼,人数上虽不如蛾贼之众,战斗力却是极为彪悍。尤其擅长野外作战,更是数次从正面击败了皇甫嵩。
唯一的短板就是不善攻城。
皇甫嵩抓住这个软肋,避而不战,想通过怠倦羌人士气,再找机会取胜。
然则朝廷里的猪队友却浑然不觉,开始造谣说皇甫嵩懈怠不战,很有可能想拥兵自重,意图不轨。
天子是个熬不住的急性子,好大喜功。听闻这番言论过后,当即派人去催促皇甫嵩,告诉他:“赶紧的把这些羌人给朕荡平,不然后果你自己应该晓得。”
皇甫嵩接到旨意,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野外干不过人家,现在又是冬季,该怎么个荡平法?
正所谓:不怕凶猛如豺的敌人,就怕蠢如猪彘的队友。
话是这么说,但天子的脾性皇甫嵩再也清楚不过。要是短时间内搞不定这些羌人,亦或是拿不出像样的战果,他就很有可能会被贬发到牢狱里,同卢植作伴。
相比皇甫嵩的焦虑,另一位派来平叛的董卓倒是没有丝毫担心,反正他光脚不怕穿鞋,而且这些羌人为何一路高歌猛进,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思来想去,皇甫嵩只能上表朝廷,于奏折中写道:“羌人勇猛彪悍,唯有一人能以勇武而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