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颖,要不要随我前去看看?”皇甫嵩面带笑意,羌人骁勇斗狠,且不惧死,却独独尊崇强者。
董卓起身,看看也无妨。
随着向西边城门的飞速移动,城外叫嚣声明显大了起来。
吕布骑御赤菟抵达内城门下,朝着城楼士卒喝了声:“开门!”
守城士卒得知吕布要出去对敌,很快就放下了城门。
赤菟踏着吊桥而出,映入眼眸之中的前方,是数之不尽的赳赳铁骑。
听到吊桥声的羌卒指向那边,大喊起来:“汉军出来了!”
众羌将望去,城内出战的仅有一人一骑,身后并无士卒相随。
看样子还是老规矩,阵斗。
“待我前去会会这名汉将!”某位羌族将军挺枪就欲上前。
在他旁边的另外几名将军赶忙拉住了他,纷纷不甘道:“房当将军,你已经斩过两个汉家将领的头颅,这回怎么也该轮到我们了吧?”
“就是就是,此番某可是一点功勋都没捞着,这个汉将就让给我吧。”一名身材雄武的羌汉作势欲出。
熟料身旁的另一个汉子却抢先一步,拍马冲了出去,回头朝着羌族将军们高声大笑道:“等我回去,定当请诸位喝酒,这个功劳,我野利稷就先收下了。”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冲至前方,在同吕布隔有十丈的位置,停马相望。
身后的鼓号声吹响,羌族士兵们尽为之呼喊助威。
反观汉军士卒,则是不尽人意。
城楼上的守卒慵散望着下方,甚至连鼓都懒得去擂。
这些天,他们见过诸多类似的画面,出城迎战的将军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都成了一具具的尸体摆在那里。只有到了夜间,才敢遣人将他们的尸首收回城内。
想来,这个也不会例外。
有些无聊的守卒甚至还打起赌来。
“猜猜,几合?”
“看样子应该有点本事,我赌二十合之内。”
“不不不,我觉得十合就够了……”
不是他们看不起自家将军,委实是羌人凶悍,将他们打怕了。
见汉军城楼没有鼓声助威,这更加增添了野利稷的狂妄气势,他大笑起来,指着吕布喝道:“汉家小儿,现在乖乖下马投降,脱去衣甲兵器,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聒噪。
吕布不带丝毫情感的低念一声,显然是没耐心再继续听这些磨磨唧唧,他轻夹马腹,胯下赤菟立马扬蹄狂冲过去,卷起一路黄沙。
野利稷见吕布冲来,不惧反喜,同样拍马往前,口中还不忘叫嚣吼道:“这么急着送死,那我就送你一程!”
两人相遇的瞬间,手中兵器挥出,直取彼此性命。
双方士卒都直勾勾的注视着场中动向,目不转睛。
然而让他们疑惑的是,居然没有听到兵器交接的声音,难道是两人都打偏了?
对穿而过,吕布勒马回头,将画戟往后一拖。
噗通
对面的羌将没能回头,坐在马背上的身子直挺挺的栽了下去。
哗然一片!
城楼上的校官用力擦了好几圈眼眶,再三确定是敌方羌将倒下后,用力砸着那些发愣士卒的脑袋,精气十足道:“一个个傻楞着干嘛!擂鼓啊!”
咚咚咚咚咚咚
紧凑振奋的鼓点从城楼传开,响彻了整个战场,连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