氐匍吃痛的闷哼一声,下半身的崩塌,导致上半身也跟着重心不稳,前倾而倒。
吕布后退两步,双手擒住氐匍的脖颈和尾骨,用力向上一提,将近两百斤的身躯,举在头顶。
氐匍在半空中剧烈挣扎,想要摆脱吕布的掣肘,然则不多会儿,他便痛苦大叫:“呜啊啊啊!”
越是挣扎,身体各处传来的痛楚,就越是清晰无比。
“认输否?”吕布问他。
“不认!”
氐匍果断坚决,他就不信吕布能将他举在半空一辈子。
对付这种犟脾气的倔牛,吕布自有他的办法:“不认的话,那某就举着你,绕这擂场走上十圈,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的威风。”
此话一出,氐匍顿时破口大骂:“你这卑鄙之徒,用此下作手段逼我就范,即便赢了,也不光彩!”
都是要脸的人物,被这样举着展览一圈,今后那还有脸在族人面前抬起头来。
吕布可不管这些,举着氐匍往擂场边上走去。
见吕布来真的,氐匍只能选择忍气吞声,语气里强压着满腔的愤怒和不甘:“你赢了,我认输。”
这个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羌民们唏嘘不已,获胜的吕布走向羌帐,帐下首领们的脸色可谓难看无比。原本是想给吕布个下马威,令他难堪,如今反倒成就了这小子的名声。
“微末之技,诸位见笑。”吕布抱拳拱手,坐回位置,语气平淡。
随后,吕布望向中间的长者,“大长老,武艺某已指点,下面该谈谈正事了吧。”
首领们一听吕布这淡然的口气,心里头就很是不爽,这小子看都不看我们一眼,是压根儿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吧!
首领们正欲起身发难,大长老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休躁,捋了把白须,笑意岑岑:“这倒是老朽疏忽,不知度辽将军来此,有何贵干?”
吕布喝了口马奶酒,缓缓道来:“听闻大长老是数十年前从西羌迁来,故土远在酒泉。在下来此,特意是为助大长老重回故土。如果欠缺兵器马匹,或许本将军能给你们资助不少。”
首领们明显有些意动,当年他们像丧家之犬一样被撵了出来,心中的那股恨,纵使隔了数十年,也依旧难以抹去。
大长老却摇了摇头,“故土自然难舍,但如今我族已在这里安家生根,羌民们平稳幸福,老朽此生已了无遗憾。先辈们争斗了上百年,往日的恩恩怨怨,就让它们随风而去吧。”
活到大长老这个数岁,很多事情也都看明白了。
“那本将军倒想问问,近两年来,羌民们可曾过得踏实?”
吕布继续追问起来,在来解城的时候,他沿途问过不少羌民的生活情况,得到的答案各式各样。
除开近两年的天灾人祸不说,地方官吏的层层盘剥,才是致使羌民生活贫苦的主要原因。天子耳目为奸逆所蒙,根本不晓百姓现状,朝廷又不放心给予羌人官职,在西羌叛乱爆发之后,对羌人更是严加防范。
总结起来,羌人的生存环境就是一个字,惨。
大长老显然也知晓眼下的局势,但他实在不想重起战端,皱起干枯的脸,问向吕布:“那依将军的意思是……”
“同我合作,我助你们重掌凉州!”淡然的语气里透着一股笃定。
听得吕布这般口气,不待大长老回应,在其下方的一名相貌粗犷男人如同被踩到痛脚,当场掀桌而起,怒指吕布:“竖子,安敢在此口出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