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韩豹领着麾下骑卒发起突围之际,胯下战马飞驰前掠,跟在身旁的士卒手指前方,惊呼一声:“将军,你看前面!”
丛林的前方,亮起了许许多多的小火点,如似夜间里的萤火。
“该死!”
细小的火点在眼瞳中渐渐放大,韩豹咬牙怒骂,他当然知道这些火点意味着什么。
但现在勒马回头,无异于自投罗网。
事到如今,唯有拼死一搏!
“冲过去!”
韩豹厉声怒吼。
侯在前方的弓手早已蓄势待发,在参军徐庶的一声令下之后,纷纷扣弦射击。
抛射而出的箭簇飞向高空,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度,在到达之后,急速下坠,裹有油脂布的箭尖遇风大涨,燃烧得愈发旺盛,仿佛下起了一场火雨。
咻!咻!咻!
嗒!嗒!嗒!
望着抛射而来的漫天火雨,领头的韩豹不敢托大直冲,赶忙挥刀拨挡,而跟在其身后突围的骑卒亦是将手中长枪左右晃动,想要避开那些索命的流矢。
运气不好的,还未来得及防备,就直接被射来的箭矢贯穿了身体,从马背上坠下,扑通一声。
侥幸躲过的那些骑卒也没能高兴多久,因为在他们拨开箭矢的同时,绑在箭簇上的油脂布脱落,有的溅在脸上,有的溅在衣服,还有的落在了马背。
嘶律律嘶律律
啊!啊!啊!
吃痛的战马发了疯似得左右跳动,落下马背的士卒则抛却了武器,在地上痛得打滚,想要灭去身上燃烧的火焰。
痛苦哀嚎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响彻了这片丛林。
那种油脂布燃烧滴在身上的感觉,简直比用刀剐还要痛苦,就像是贴在了身上,一点一点的侵入了骨髓。
那些没有射中的箭矢散落于道路各处,燃起了大火。
值得庆幸的是,现在还不是炎夏季节,否则这一波箭雨下来,绝对能够烧光整片丛林。
韩豹可没功夫管这些人的死活,他只管冲在前头,想的是如何以最快的速度,逃出生天。
几波箭雨下来,跟在身后的五百骑七零八散,仅剩一二十人。
此时,抛射的箭雨,停了。
毫无征兆。
韩豹此时距离突围位置,仅剩百米。他见箭雨停了,自是喜不自胜,道了声天助我也,以为是敌军箭矢用尽。
“弟兄们,敌军没有箭矢了,大好机会就在眼前!想活命的,就随本将军杀出重围,冲啊!”
身后的十几名骑卒见韩豹气势十足,也莫名的都有了底气,随之攥紧缰绳,夹紧马腹大喝起来:“冲啊!”
与此同时,前方数十道身影披甲带刀,迎面杀来。
为首的张辽身穿银甲,左手攥刀,口中大声厉喝:“韩豹,还不乖乖下马受降!”
“哼,区区二三十骑也妄想挡吾之道路,简直不自量力!”
韩豹脸上露出嗤笑和不屑,很显然他对自己的实力,尤为自信。毕竟在他看来,天下人中,或许只有那位大司马可以勉强算做是自己的对手。
踏踏踏踏
急促的蹄声中,双方相遇交锋。
“给吾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