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可是你看,只不过几日过去而已,我这脸上已经一点痕迹都没有了。倒是您,被抓了好几日,伤痕还是清晰如昨啊!”
江承忠慢悠悠地道,语气不疾不徐,听着那是相当平静,但是话语里嘲讽意味十足。
正在喝酒的忠义侯,瞬间被酒水给呛住了,当下就把酒盏往桌上一摔。
“我不信,李春兰抓得那么重,怎么可能没有伤口了?我瞧瞧!”他一把抓住江承忠的衣领,粗鲁地提起来,仔细盯着他的脸瞧。
只见江承忠略显黝黑的脸上,竟是真的没有一丝伤口,十分平滑。
“怎么可能?你回去抹膏药了吧?”忠义侯完全难以置信。
“爹,您抹膏药不也没好吗?我脸上这伤可是跟您同一天被抓的。”江承忠反驳道。
“那不一样,我脖子上这伤许多都是心伤,这几日见到你娘就吵,吵起来她就挠我。挠之前还得说我是大英雄,这他娘的让老子都不能还手,只有被打的份儿!”忠义侯气急败坏地道,情急之下都把实话说出来了。
原来他脖子上这些伤口,并不是只有那一天抓的,之后连续几天旧伤添新伤,可不就好不了嘛,哪怕抹了膏药也是白搭。
江承忠的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故作无奈地低叹一声:“爹,我说了吧,娘可不是春兰能带坏的。春兰好哄的很,第一日抓了我,当晚就后悔了,亲自给我抹药,还再也没抓过。而且她心里惦记我,也舍不得下重手,我们如今感情甚笃——”
他这分明是在炫耀,瞬间吧忠义侯的心扎成筛子。
“砰——”的一声巨响,就见忠义侯猛地一拍桌子,酒液四溅。
“好个岑颖,老子就说你娘最毒妇人心!她是一丁点都不心疼我,成日只晓得打老子。老子就是把她惯坏了,不就是和离嘛,谁怕谁是孙子!”
“老子这就去找他,马上写和离书,谁他娘的要是不签,老子把他手指给撅了!”
他气得破口大骂,由于情绪太过激动,连口水都喷了出来。
说完这几句话,就往外冲,明显是一刻都等不得,彻底破防。
江承忠眼皮直跳,当下就拦住了他。
“爹,这都晚上了,娘肯定睡下了,您至少等到天亮!”
“等个屁,老子这辈子就没受过这种委屈!人人都说李春兰商户女,粗俗得很,而她岑颖高门贵女出身,最会疼人。他娘的,她怎么疼的,把老子抓得满脖子血,就这么疼的?”
“这种女人,必须和离,否则她还以为老子怕了她,更要上房揭瓦!”忠义侯满脸充血,也不知是气得,还是喝酒太多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