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盈微微一惊,才察觉到自己方才一激动,竟然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顿时有些懊悔。
“你还是他三嫂,有你这么说的吗?我撕烂你的嘴!”岑洁抬手指着徐婉盈,就差戳到她的脸上了。
岑颖一巴掌挥开她的手:“说话就说话,你动什么手啊。再说我儿媳哪点说错了?”
岑洁顿时呼吸一滞,根本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大姐,孩子都这样了,还是别闹得太难看。诸位夫人,我送你们离开吧。此事乃是家事,我们会处理——”
“都到这一步了,还处理什么呀?抓紧定亲,还得请诸位夫人来吃喜酒,否则娇娇若是有了身孕——”
岑颖这番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岑洁的尖叫声:“不行!他们不可以!”
“不可以什么?”岑颖冷声反问。
岑洁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般。
隔了片刻,她才像是找回了神志,柔声道:“忠义侯府门第如此高,岂是我们魏家能配得上的?仪哥儿该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
“他都这样了,还有哪个门当户对的姑娘愿意嫁给他?小妹,你和妹夫对仪哥儿这么好,不就是想让他成为你们魏家的乘龙快婿吗?甚至不惜使这种手段,怎么如今得偿所愿了,倒开始推拒起来了,欲拒还迎吗?”岑颖没惯着她,冷嘲热讽道,完全是不怕丑事外露。
岑洁也激动起来,没好气地质问道:“不惜使哪种手段,你说清楚!又不是我让娇——”
她想责怪魏娇,要不是这蠢丫头擅作主张,干出这等没羞没臊的事儿,根本不会有这尴尬的场面。
但是骂到一半,她又想起这是亲闺女,如今已经丢了名节,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又舍不得。
“你特地请大家来赏花,又让他俩在这儿滚作一团,这可是你们魏府啊。没有主人家安排,他们俩如何能做成这事儿!”
“行了,已经足够丢人了,我不想与你多说。诸位夫人,抱歉污了你们的眼,先暂且出去等等吧,给他们留点脸面。”岑颖冷哼一声,对着她们做了个请的动作。
大家也不再停留,反正热闹都看见过了。
“夫人,夫人,府外来了一云游道士,说是我们府上今日有大凶之兆,要算上一卦。”外面有个小丫鬟急急忙忙地冲进来。
岑洁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听到这话,顿时更加烦躁了,屋漏偏逢连夜雨。
“你们把人打发走,打发不走就去请老爷!”
“老爷吃醉了酒,已经歇下了,那道士根本撵不走,直说大凶之兆,不能不听。”
岑洁看着那些翘首以盼的贵夫人们,脑袋上的青筋都要暴起来了。
很明显这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很想知道究竟是何大凶之兆,难不成说得就是魏娇和江承仪偷尝禁果一事吗?
“不管他,守住大门不让他进来就成,我还不信他有三头六臂!”岑洁把人都撵走了,又吩咐人照顾好客人们,就把房门关上了。
等闲杂人等一离开视线,岑洁就连忙将地上的衣裳捡起,一一递到床上。
她急得眼眶通红,嘴里不停地咒骂着:“你们这是为何啊!娇娇,这是你起得心思对不对?你对仪哥儿有想法,你跟娘说啊,娘给你想法子,你为何要这么作孽!”
当女儿和儿子一起犯错时,她明显还是更偏袒儿子。
“娘你能想什么法子?我之前跟你提过,你根本不成全,还把我骂了一通。还不是因为你和姨母关系不睦,你最后还不是要把我许给别人?”
其他人都走了,魏娇也终于爆发出来了。
此刻的她,内心充满了悔恨和羞愧,恨不得找根绳子吊死,但同时又对自己亲娘耿耿于怀。
如果不是岑洁迟迟不给她跟表哥定下,她何至于此啊,还弄到如此难堪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