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皇上命令他们写陈情奏折,虽说奏折是给皇上看的,但实际上还是让他们向江义平低头认错,被这么个粗鄙不堪的莽夫压制,简直是奇耻大辱。
“皇上!”有老臣跪下来,似乎想说什么,只是话还没开口,就被皇上打断了。
“怎么,你们要是觉得处罚太轻,朕还可以加大力度!”
这话一出,瞬间无人敢言,全都低头领命。
“退朝。”阮德尖细的声音传来,皇上甩袖而去。
殿中安静的氛围逐渐散去,大人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开始议论起来。
“侯爷如今也变得伶牙俐齿起来了,看样子在府中有人提前教导过啊。”于敬轩没走,颇为阴阳怪气地说道。
忠义侯撇了撇嘴,语气十分不屑地道:“不过就是耍嘴皮子的事情,还需要人教导吗?人只要不是哑巴,就都会说话。于大人要是不会说,我可以教你啊!”
“呵,侯爷的确好手段,用魏家人鱼肉百姓之事,抵挡了你藐视律法,运用私刑一事。你能堵得住同僚们的嘴,却堵不住悠悠众口,你擅闯魏府,把魏家当做你们江家的下人一般发落了,百姓们是不会放过你的!”于敬轩眯了眯眼,继续威胁道。
显然昨日他让人散发出去的讨伐檄文,就是为了防止今日之事。
江家如今正是鼎盛,皇上非常器重他们,不会轻易发落,又有魏家犯错在先,罪责严重,皇上必然会有所偏向。
但并不是皇上偏袒,此事就能平稳过度的,至少昨日散发的讨伐檄文,引得无数读书人传播,百姓们也必然会被挑起情绪,生怕自己也被忠义侯府如此针对,反对江家的情绪肯定十分激烈。
“这就不劳于大人费心了,热闹还没看完,你先别着急啊!”
对于他的威胁,忠义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直接放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当日午时,就有数篇讨伐檄文传颂望京。
“魏宪乃是鼠辈,他出身寒门,苦读十三年方才以末名登榜,讨好上峰,争夺属下功劳,蝇营狗苟数年终于变成五品官。其人狼子野心,竟然将嫡子与忠义侯府幼子偷偷调换,换养十五年,其心可诛。魏家满门蛇鼠一窝,放印子钱残害百姓,威逼利诱学子,让数名才子前途尽毁,甚至丧失性命。
忠义侯围住魏家,查明真相,并将一众宵小之辈交于大理寺,投入大牢,实乃正义之士……”
“于敬轩,城北人士,出身贫苦,素有才学。以状元郎之姿拔得头筹,然其虽有才却无德,攀附高官迎娶座师之女,靠岳丈提拔,一路平步青云。素有十年寒窗苦读,不如给高门当赘婿一说。
他明知魏宪之罪,陷众多才子于不义,其中还有无数同乡读书人,可他仍然不管不顾,一心只替魏宪求情。
他娇妻美妾在怀,儿孙绕膝,享受高官厚禄,却完全忘了读书人的苦。于大人,今日有三问向你赐教。
一问收了魏宪多少贿赂,要如此替他求情?
二问当初若有魏宪之辈阻拦你科考,你是会恨其入骨,还是帮他求情?
三问高门贵妻哪里找,我也想坐上这通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