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了一下记忆,赵子瑞学司马无聊,说道:“父亲要赶它回去,‘小花’打死也不从,一点也不乖,又是滚地,又是哀求,又是拉我的裤脚。看怎么也赶‘小花’不走,加上我求情,父亲没办法,就答应了。
跟往常一样,父亲又入‘包状元书院’讨茶喝,并顺便和包夫子论一论国家的大事,和江湖的琐事。不知为何,‘小花’一看见包夫子,马上从我的怀中跳下,绿眼圆瞪,尾巴翘起,不停地冲夫子吠。
包夫子也瞪着它。
‘小花’和包夫子好像是前世的情人,或是这世的冤家,又或是失散的亲人~~包夫子非常喜欢‘小花’,向父亲讨要,什么价钱都不是问题。
我虽不舍,但父亲的话不敢不听,加上小花那时特别的烦,一天到晚都要钻我的心口-搞得我,根本看不下书。”
想起父亲葬身于火红,赵子瑞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见赵子瑞流泪,假装睡觉的‘小花’猛地站起,张嘴去咬赵子瑞的衣袖,又伸出舌头去舔赵子瑞眼角的泪珠。
赵子瑞把‘小花’推开,但见它满眼都是担心,都是无声的询问,就压低声音哭道:“我父亲被丰都鬼观杀了,是那个华西去....”
‘小花’好像听得懂人话,惊得目瞪口呆,‘咚’的一声,跪了下去,松尾贴地,碧眼涌出两行清泪。
它仰起黄狗头,就要汪声悲嚎。
赵子瑞怕‘小花’的嚎叫引来敌人,连忙把它抱在怀中,久久都不松开。‘小花’的眼泪,如瓦檐的滴水,只要流开了,就很难停下来。
一会,‘小花’的狗泪鼻涕,沾湿了赵子瑞的胸襟裤头。
良久,赵子瑞才走出悲伤,他对司马无聊说:“司马大哥,阴山,除了客栈和饭馆,家家都养一条或几条的狗。‘包状元书院’也有一条,就是‘小花’。
‘小花’懂人性,闻知是我,定循味寻来;不像其它的狗,不管三七二十一,胡吠狂叫。
这间‘包状元书院’如今是‘小花’的地盘~~‘小花’很聪明,绝对可靠,有它在此,你我可以安心睡觉。”
‘小花’听见,连忙抬起狗头,抽着鼻涕,不停地点头。
赵子瑞有些不明白,以前就算和父亲聊,也最多三五句。今天和司马大哥却说个不停,还尽量说得动听,还有意地去模仿.....仿佛司马大哥是自己最好的知己,无话不说的朋友。
难道因为阴鬼圣莲?难道因为《有钱就来客栈》三花相连时生出的至亲感觉?因为圣莲意线的连接....
司马无聊也有这个感觉,他拍了拍赵子瑞的肩膀。
连续的惊吓,又在水里泡了半天,司马无聊累极了,他盘坐在地,闭目运功,驱散体内的湿气,又分出一点心力去倾听和感知四周。
只是,他的感应,少了圣槐莲和赵子瑞的帮助,加上精疲力竭,才游到柴屋外的长廊,就停滞不前。
一会,他放弃了。
回过神的司马无聊,听见学堂那边传来破锣一般的讲课声:“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的事,后日做,拖拉、懒惰、享受,才是人的本性。夫子从不信,人之初,性本善;只信,幼不扶,老必歪。
你们父母出高价钱送你们来包状元书院,就是要夫子把你们的歪腰扶正,帮你们立好根本。同学们,我们最应该立的根本是什么?
是挺直腰,是早起床、是勤读书、是苦练功、是戒贪嗔、是控欲望....”
司马无聊心语问:“这破锣嗓子是谁?”
“包状元书院的包夫子,我和父亲都称他为夫子。我父亲说,夫子是华阳国的大才,官家不明,才珠遗荒野....”
夫子的教书声又传了过来:“你们有幸来‘包状元书院’读书,那是你们的缘分,更是你们的福报!只要你们听教诲,勤学习,勇付出,夫子保证,明年华阳国的文状元,就一定出在你们的中间。
有人可能嘀咕:夫子是在吹牛皮,要是明年这里没人中状元,就砸了包状元书院的金字招牌....
这一点,请你们放心,夫子和你们的父亲签了合约,如果明年包状元书院的学子没人高中状元,夫子将所收的学费,十倍奉还,绝不食言,并长跪‘包状元书院’的金漆招牌下,不敢以死赎罪,但,甘愿受全阴山人的唾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