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干瘪的面包被丢了进来,扔面包的是名年轻的士兵,戾气远远没有狱卒大,既不刁难,也没有嘲讽。
星尘起身捡起面包,没有立刻去吃,而是在手中捏了下,本就干瘪的黑面包更加瘦弱了。他望着遍布血迹的牢房,沉默许久,然后退回窗边,咬了一口手中的面包。
水城的监牢在之前已经被那群机械师攻陷,大批罪犯都被杀死,现在这个偌大的监狱里都是新来的囚犯。
“总长阁下也沦为阶下囚了?不知道吃不吃得惯这里的饭。”
在星尘对面牢房里的路克鲁斯冷嘲热讽,“小子,我当时就警告过你,凡事别做太绝,现在可没人能保证你活命,你知道吗?”
“我知道,”星尘低着头,继续吃着面包。
“可司长阁下难道没看清楚情况吗?”
“我当然看清楚了!”路克鲁斯立刻辩驳。“你们对海克蒙德的纵容只会使得形势更加危机。”
“那司长阁下的意思是我们全部指责海克蒙德,当然,这固然可以对海克蒙德造成一些困扰,可如果他当面杀死一个人呢,或者你,或者我,或者第一个提出反对意见的人,在哪之后,所有人都会掂量一下自己的生命,毕竟海克蒙德可以轻易杀死我们所有人,虽然这样做对他没有半点好处,但也不是不可以。”星尘道。
“那现在怎么办?”路克鲁斯低声问。
“等待。”星尘咽下最后一口面包,从床上做起,抽出口袋里的丝巾,擦拭手指,来到门前弯腰去捡地上的铁杯,他有些渴了。
可前面传来的铁杯滚动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同样的铁杯从右边的通道里滚出,停在他面前,杯中的水撒了一地。
“你需要喝水吗?”他朝旁边问。
对方没有回应只是伸出手去够滚跑的杯子,星尘将脸贴在铁门上,望向右边,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黛芬妮小姐,又见面了。”她说。
黛芬妮的手停住了,然后快速收回,继而整个人消失不见了。
星尘将门外的铁杯拿起,将自己杯中的水倒入其中,然后推了过去,“喝吧,人最基础的n是生存,在此之前,别考虑任何事。”
铁杯被一只纤细却有几分粗糙的手握住,随后传出喉咙运动的声音,但一声咳嗽打断了这些,黛芬妮布满伤痕的口中猛然一痛,她被呛了一下,将口中的水吐出。
星尘看着地面那道夹杂着血液的水,被头发遮盖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无声的笑容。
“你还有心情关心她?小子,你很快就要死了,”路克鲁斯轻蔑的说,“也许你在卡尔特会有一些朋友,但他们可不知道你入狱的消息,海克蒙德不会留着你的,你很快就会死去。”
星尘依旧微笑,沉默不语,耳边传来低沉的铠甲声,他递出视线,两名身着全身甲胄的士兵走了进来。
“司长大人可以当预言家了。”他笑着说。
路克鲁斯却愣住了,他觉得有必要重新考虑一下海克蒙德的意图,竟然这么迫不及待的就要动手了。
“星尘先生,外面有人找你,”一名士兵说,“应该是您的朋友。”
“嗯,”星尘点头,站起身。
士兵拿出钥匙,快速打开了铁门,做请状。
星尘没有立刻移动,而是看着面前处于极度震惊中的路克鲁斯,他笑了下,然后缓步朝门外走去。
空荡的监狱里只有他们三个罪犯,加上这两名士兵也显得很冷清,脚步走动的声音清脆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