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丽春只好如实说道:“其实冉观跟费师父学的,都是一些耍钱的技巧和窍门。”
“前几年,他们师徒俩儿在东南甸子乡和附近农场,几乎没遇到过对手,耍钱从来没输过。他们赢到很多很多的钱,大伙都叫他们东南甸子乡的赌神和赌王。”
品学兼优,思想单纯的邱与涵,听到袁丽春说出的真相后,不啻于晴天霹雳,惊的目瞪口呆。
袁丽春赶紧解释说:“你们千万不要误会,其实这件事儿,并不像我说的这么简单。”
“按照我姐的说法,冉观拜师的真实目的,是为得到一项,与冬季开荒有关的先进技术。后来冉观他们,在东南甸子乡的开荒进度明显加快,就是因为这项技术发挥的重要作用。”
山碧玉听说冉观学过赌术,而且非常厉害,不禁在心里暗暗高兴。
近段时间,有人在一校附近开赌场,那儿的街坊邻居们深受其害。嫉恶如仇的山碧玉,带着社会上的兄弟姐妹们,三番五次地去赌场捣乱,企图吸引警方的注意,捣毁这些赌场。
谁知赌场的幕后老板,是手眼通天的双明集团大太子区炬。赌场每次受到不痛不庠的打击后,换个地方重新开张。
区炬还通过各种渠道,使用各种方式警告山碧玉,不要再多管闲事。区炬在金勾县的名气,与山碧玉不相上下,可他们两家的实力却是天壤之别。
双明集团是金勾县首屈一指的民营企业,不仅控制着多个金矿,还有水泥厂、建筑公司、豪华酒店等产业,每年有几个亿的产值。
双明集团董事长区个明不仅是亿万富翁,还是大雪岭江湖“六富商”之一,地位仅次于“五恶少”。
无论在财富、势力和智谋等方面,都让余老九、谭连成之辈望尘莫及。以山碧玉现有的实力,想要对付区炬,明显感到力不从心。
于是她想利用冉观的赌技和超凡能力,让区炬输得倾家荡产。达到以恶止恶,以赌治赌目的。
放学后,冉观回到金机厂,费永贵已经吃过晚饭,正在办公室里批评鲁元霞。
他说:“老七妹子,别怪我说你虎!在东南甸子乡好好的农资商店不干,跑这儿来当啥副厂长?难道你不知道金机厂早就停产,快要倒闭吗?冉观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就算了,你干吗非要往里掺和?”
费永贵生性耿直,心里想什么,嘴里就说什么,冉观也丝毫不在意。
费永贵喝口茶,继续说道:“观儿、老七,我不得不泼点儿冷水,让你们清醒一下。像金机厂这样濒临破产的企业,全国各地比比皆是,市场竞争异常激烈,决策稍有失误,就是死路一条。”
“如果地方政府再不痛下决心,彻底改革体制。就算你们有超乎寻常的头脑,真能创造出奇迹,获得效益,还是永无出头之日。”
“厂子不出头,销路打不开。你们就会重蹈覆辙,走回老路,陷入贪腐与借债的恶性循环当中,直到彻底完蛋为止。”
冉观自信的说道:“费师父,您尽管放心!您已经看到了,鲁阿姨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厂子管理的这么好。”
“工人们积极、踊跃的投入生产,厂里处处欣欣向荣、朝气蓬勃。有她和铁厂长、果副厂长在,金机厂不会垮,只能越来越好。”
费永贵叹口气说道:“我不怀疑你的头脑,也不怀疑七妹子的能力,企业能不能办好?关键要看,它在体制中的定位。”
“你步子迈的太大,各级政府部门和工人们的思想跟不上,还用老眼光看待金机厂,还用旧思维想问题。”
“每个人只顾自己的眼前利益,能卡的卡、能勒的勒、能要的要、能拿的拿,上下一起薅羊毛,你们能扛多久?”
听完费永贵一番言论,冉观尤如醍醐灌顶,惊得冷汗直流。
他不得不低下头,忧心忡忡的说道:“这么说,金机厂真的没救了?我收购金机厂的想法,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吗?”
听到冉观的自言自语,费永贵反而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说道:“臭小子,你总算能想到点子上了!现在只有收购金机厂,才是你唯一的活路,这就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费永贵最后的总结,让冉观和鲁元霞都长长地舒口气。
鲁元霞埋怨道:“费大哥,你说话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不管轻的、重的啥都往外耧。刚才你那些话一说出来,差点把我吓死,还以为我和冉老板真的跳进火坑,在劫难逃了。”
费永贵严肃的说道:“你以为你们现在,不是在火坑里吗?我告诉你,就算观儿顺利收购金机厂的产权,也只能说明你们,刚刚从火坑里爬出来一半,今后的路还长着呢。”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鲁元霞轻轻拉开房门,看到拄着双拐的铁顶站在外面。
她毕恭毕敬的说道:“是你啊,铁厂长,快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