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观十分感激,朝着秦海娇微微一笑。
他说道:“海娇妹妹,你回去休息吧。如果屋子和炕还不热乎,我自己烧就行。”
冉观边说边走进里屋,用手一摸炕面,稍微有些烫手,正是他从小钟爱的温度。他忍不住躺上去,顷刻间进入梦乡。
佟宝香和杨沫、江倩倩吃完饭赶过来,看到冉观睡在炕上,不由得感到为难。佟宝香熟知农场里面和每一栋房子的情况,在这样寒冷的冬天,再也没有比这更舒适、更干净的房间了。
剩下西面的那间小屋,又冷、又脏不说,火炕还十分狭窄,两个人睡在上面都觉得拥挤。杨沫是贵客,又对江倩倩身上的气味不适应,无法跟她们挤在西屋受罪,只有冉观一个人去那儿睡,最合适。
佟宝香看到冉观睡的这么香、这么沉,又于心不忍,舍不得叫醒。就在佟宝香左右为难之际,杨沫大大方方的脱掉外套,抱起专为她准备的新被褥,来到距离冉观比较远的炕梢位置。
她说道:“这铺炕这么大,炕梢也挺热乎,观儿一个人睡在上面,实在太浪费。反正我困的要命,今晚就在这儿休息。”
佟宝香万般无奈,只好带着江倩倩去西面小屋,打算将就一晚上。
袁丽秋跟妹妹袁丽春、小姑子秦海娇聊到深夜,才回到自己卧室,准备休息。一进门,看到丈夫秦海涛瞪大双眼,木然的坐在炕上,不禁吓一跳。
她赶紧问道:“海涛啊,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儿犯啥傻呢?像个佛似的,多吓人啊。”
秦海涛猛然省过神来,从炕上跳下来,插好门栓,又反反复复检查几遍,直到觉得足够安全为止。
秦海涛回到袁丽秋身边,低声说道:“今晚俺和爸、妈商量好了,以后开荒地卖粮的钱,都交给你保管。好几十万的现金就放在这屋子里面,我都不敢睡觉了。”
忙碌一整天的袁丽秋感觉又困又乏,明天还要起早忙着准备过年,只想快点休息。
她连着打两个哈欠,无可奈何的说道:“瞧你这点儿出息吧,几十万块钱就把你吓懵圈了!钱放在自己家里,有啥好怕的?”
“你就踏踏实实的睡觉,明天上午让冉观开车,送你和咱爸去趟信用社、或者农行,把这些钱存起来。”
袁丽秋不顾丈夫的纠缠,自己钻进被窝,很快睡着了。
大约在下半夜两点多钟,秦海涛困得直打晃,脑袋直往墙上撞。他实在坚持不住,只好叫醒妻子,让她接着守护这几十万块钱。
袁丽秋从热乎乎的被窝里爬出来,感到内急,就披件大衣上厕所。上厕所的路,必须从佟宝香常住的房子门前经过,袁丽秋感到门口有些异常。
等她上完厕所回来,才发现房门没关严,还留着很宽的缝隙,任由外面凛冽的寒风,呼呼往里窜。
袁丽秋心地善良,平时对冉观和佟宝香就挺关心,这个时候不顾自己身上只披着一件大衣,打算悄悄地过去,帮着把房门关好。
忽然从屋里传出几声娇柔的呻吟,袁丽秋这才发现,不仅房门没关严,连里面过道门都开着。她是结过婚的人,立刻明白此刻东屋里面发生什么事情,吓得她不知所措,一动不动的呆在门口。
她又听到杨沫的娇喘和呻吟,喃喃的对冉观说道:“把门打开,感觉舒服多了吧!屋里不那么热,那么闷,你身上的汗也消去不少。”
随后冉观和杨沫又说一些缠绵入骨的情话,断断续续被袁丽秋听到。联想到妹妹袁丽春的猜疑,她忽然意识到,冉观与杨沫之间,果然藏着重大秘密。
住在西面小屋的佟宝香被惊醒,拿着手电筒出来,重新关严房门。吓得袁丽秋躲到门后,一动不动,大气不敢出一声。
佟宝香走进东屋,训斥道:“瞧你俩儿干的好事儿,也不嫌丢人。说话那么大声,还把房门开着,就怕别人不知道,你们这点破事儿是吧?”
“这里不是北雾岛,旁边还住着一家人呢。这要是被人听到,传出去,你们以后还咋做人?咋对得起涂强哥,对你们的信任和栽培?”
第二天早上,冉观一如既往地早早起来,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地围着场院跑两圈,打几套拳。没过多久,俏丽的秦海娇从绚丽多姿的晨光中跑出来。
她一边跟冉观学打拳,一边说道:“真是太奇怪了,昨晚二嫂跟俺和丽春姐聊天时候,身体还好好的。今天早上突然发起高烧,俺二哥不得不回村里,把孙大夫接来,给她打吊瓶。”
冉观停止打拳,担忧地说道:“二嫂病得这么突然,还这么严重,咱们可不能大意。咱俩还是劝劝二哥,赶紧送二嫂去乡卫生院看看,免得耽误病情。”
“我也是这么想的,大家都这么劝他们。”秦海娇的想法与冉观不谋而合,态度更加坚决,继续说道。
“可是二嫂怕花钱,不想去医院,非让二哥把老华太太接过来,给她看看。你说他们两口子咋这么愚昧,竟然相信一位老巫婆的话?”
冉观不知道,袁丽秋是因为昨晚在自己的房门外,受到严重的惊吓,而且在外面挨冻的时间又过长,造成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