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昆仑预感到,冉观此行并非一帆风顺,而且还是危机四伏,充满艰难险阻,稍有不慎就会遭遇不测。
冉昆仑的心里暗暗担忧,可是又不能阻止冉观去冒险。有胆有识的年轻人,就要放开手脚去闯荡江湖,这是冉昆仑年轻时候的人生信条,也是他对晚辈们的具体要求。
不去经历苦难,不敢面对风险,冉观一身的本领得不到磨练,不是啥好事儿。想要取得卓而不凡的成就,冉观必须放弃养尊处优的安逸生活,经常到惊涛骇浪中锻炼自己。
冉昆仑建议冉观出发前,最好与德威赫猎人见一面,再通过他,与朵布莎建立一条通畅、快捷的联络渠道。不管冉观和涂晓艳通过何种方式去老矛子,都能及时与朵布莎见面,最大限度的保证安全。
不过对于这个建议,冉昆仑还是有些顾虑。最近一段时间,在穆罗江沿岸几个村镇的乡亲,屡屡发生拦截老矛子过往货船,偷盗、抢夺木材和柴油等货物的恶性事件。
气得老矛子边境管理部门,不得不增派快艇,加大巡查力度。在这种情形下,冉观仅凭一条十二马力的木船,想越过边境线都难,想要登岸与德威赫猎人见面,更是难上加难。
冉观冷静的说道:“爷爷,您看这样行不行?我这两天开船出去转转,碰碰运气。能够和德威赫猎人见面,自然再好不过,如果见不到他,能见到达达卡巴克鲁上校也行。”
冉昆仑说道:“郭立业新买一条六米长的大船,用的是三十马力发动机,速度非常快。你看看,能不能把那条船借来用几天。”
“一旦你找到机会,或者遇到啥紧急情况,那条船个头大、速度快、安全系数高,咋都比咱家十二马力的旧船好。”
冉观胸有成竹的说道:“请爷爷放心,咱家的船状况很好,我开着顺手,不用麻烦立业舅舅。”
“咱们这边都是农用船,动力再强,速度再快,都比不上军艇和飞龙快。真要是在江面上遇到危险情况,我只能依靠娴熟的驾驶技术和运气,才能保证安全。”
吃完饺子,冉观跟着冉北斗、冉昆仑两位爷爷,还有江倩倩驾船登上北雾岛。
看到原来建有迷阵的位置,地面的庄稼已经清理干净,并按照阴阳八卦的运行原理,重新移栽上一些杨树、柞树和小青松,冉观心如刀割。
江倩倩深深体会到冉观的悲伤和无奈,避开冉北斗和冉昆仑。
她语重心长的说道:“自北斗、昆仑两位祖父助吾修复迷阵,身体康健,心情开朗,司徒奶奶也随之高兴。这样的结果,你万金难求,千顷不换。”
冉观伤感的说道:“倩倩姐,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我心里还是挺难受。想当年我和宝香姑姑、晓艳姐一起闯进来,以为揭开北雾岛上的所有秘密。”
“为了增加十几垧地,我不惜亲手毁掉迷阵,最终酿成温泉和泡子全都干涸、群鸟百兽散尽的恶果。如今不仅看着这些被毁的禾苗心疼,也为我当初做过的蠢事儿,感到懊悔。”
江倩倩劝慰道:“冉兄弟,若非你的孝心,遂北斗爷爷的心愿,才给他的晚年,带来诸多快乐。事已至此,岂有悔乎?”
江倩倩说的没错,为了修复北雾岛上的迷阵,虽然牺牲十几垧好地,但也换来两位爷爷健康、快乐的晚年,这才是冉观最应该做的事情,何必要后悔呢?
太阳西斜,黄昏将至,冉观来到江边,给木船的油箱加满油,然后仔细检查发动机的机油、冷却水,是否充足。
他今晚要独自开船出去,面对极其复杂的水面情况,这条船的发动机必须时刻正常运转,才能确保在任何状况下,他都能开得回来。
冉观不敢大意,在船上转好几圈,总感觉检修不到位,却找不到具体在哪儿出问题。
恰好郭立业开船经过,停下来问道:“观儿,你在忙啥呢?”
冉观说道:“是立业舅舅啊,您是去打网,还是换东西啊?我今晚也想出去转转,事先检修一下发动机。”
郭立业纵身跳到冉观的船上,帮他重新检查油箱、水箱和机油尺。
郭立业说道:“晚上开船出去,不像在江通里下个网、运个人那么简单,一定要事先做好充足的准备。”
“首先要加满油箱,再在船上放几十斤备用的高号油,然后检查是否缺少机油和冷却水。这些你都懂,不用我教。”
“除了这些,还要仔细检查油路上的各个螺丝,还有发动机底座上的四个螺母,不管有没有松动,都要用扳手使劲儿紧一下。”
“咱们还要仔细检查,传动轴外罩是否破损和松动。尤其是腕向节下面,绝不允许有任何东西,哪怕有一根小木棍都不行。”
郭立业拿起扳手,旋紧发动机底座螺丝。由于他用力太大,说话不得不停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