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观满脸阴郁,说道:“算了,咱们还是先去吃饭吧。”
列茹秀回头看着他,不解的问道:“真是奇怪啊,你和与涵今天都咋地了?高考已经结束,你们应该满心欢喜,高高兴兴才对啊。”
“与涵家里出那么大的事儿,舍不得离开咱们,哭哭啼啼、唉声叹气还能理解,你这是为啥愁眉苦脸啊?”
在列茹秀的追问下,冉观只好告诉她,自己和邱与涵在高考之前,与丁校长签订协议的内容。
列茹秀伸手摸一下冉观的额头,说道:“我的好兄弟啊,看来你们当时真是发高烧了,而且烧的不轻呢!也不知道你和与涵两人是真傻?还是真狂?这种协议也敢签字。”
“你们大概没想到吧?今年参加高考的学生素质有多高,都是一些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黑马。听说你胆子也太大了,高考还敢故意让分?就算你们拼尽全力,这一回都不一定能拿到全区第一名。”
区灿惊叹道:“我说阮胜兄弟,你真有气魄,我还第一次听说,在高考时候故意给心爱的姑娘,让分的人。”
“看来你平时成绩老好了,对考上大农大充满信心,觉得手拿把掐是不是?区烘要是有你这样的实力,那该有多好?”
列茹秀一心想替冉观鸣不平,听区灿提到区烘,更加觉得委屈。
她忍不住数落道:“区烘有你这位不辞辛苦的哥哥,还有一位舍得大把花钱的父亲。不管费多大劲,花多少钱,只要能给他弄个保送名额就行,”
“至于他的学习成绩行不行?思想品德好不好?在你们眼里,那都是无所谓的小事儿,不值一提!”
列茹秀又回头数落冉观:“我看这个世上,没有比你和与涵更愚蠢的人!听说你们俩儿平时的成绩,考上清北大学都不是问题。”
“你们俩儿能一起考大农大,为啥就不能一起考清北呢?你们非得签这个倒霉的破协议干啥?弄不好,就把自己给坑惨了吧!”
她忧心忡忡的接着说道:“以与涵现在的处境,还能回金勾县复读啊?你们两个从今天开始,别说再做同学,恐怕以后连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啦。”
区灿担心列茹秀的脑子又出毛病,于是把车停在吉尔弗芮西餐厅门前,静静的听着她继续抱怨。
等到列茹秀把心里的怨气全都吐出来,区灿才敢笑着说道:“亲爱的列老师,你说的是不是这家西餐厅?是的话,咱们就进去,先喝杯咖啡,给阮胜兄弟败败火?”
“他被你这一顿教训,不开窍的人也得开窍,肯定知道自己错了。估计这会儿他心里正在着急,想找个地方买后悔药呢。”
区灿一边说,一边给冉观使眼色,请他帮忙,安抚住列茹秀激动的情绪。冉观连发誓、带道歉,说一大堆好话,总算让列茹秀的情绪稳定下来。
列茹秀对冉观说道:“但愿如此,不然你想哭都找不着地儿。还想买后悔药呢?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却只有越喝越愁的酒。”
“没错,我说的就是这家西餐厅,咱们进去喝杯咖啡,先给我败败火吧!”她又对区灿说道。
走进吉尔弗芮西餐厅,冉观不禁眼前一亮,一股优雅的奢华气息,扑面而来。身穿仆装制服的女招待,毕恭毕敬站在店门两旁。
她们用清脆悦耳,又让人难忘的噪音,齐声说道:“尊敬的各位先生们、女士们,欢迎光临吉尔弗芮餐厅!”
餐厅里的桌椅、装饰都很讲究,清一色的欧洲风格。餐桌与餐桌之间距离很大,非常方便客人们往来走动。
每张餐桌旁边,都摆放着鲜花和盆景。有些鲜花芬芳无比、争奇斗艳;有些鲜花却落瓣纷纷、果实累累,还有的鲜花竟然含苞欲放、娇艳欲滴。
看着这些又肥又厚、又娇又嫩、又鲜艳又干净的花瓣,冉观忍不住犯起小时候的毛病。他随手摘下一朵花儿,拿在手中,又把一片一片花瓣放在嘴里,津津有味的咀嚼起来。
区灿和列茹秀正在忙着看菜单,准备点菜,谁都没有留意到冉观这个奇特的举动。
这时餐厅顾经理来到冉观面前,毫不客气的说道:“对不起!这位先生,您损坏我们餐厅的物品,要按照相关规定,进行赔偿。”
冉观嘴里含着花瓣,目瞪口呆的看着顾经理,脸上露出一副滑稽的神态,疑惑的表情。
“你在说我吗?”冉观反问道。
冉观平时不讲究衣着打扮,总是一身普普通通的衣裤,虽然洗的挺干净,但都十分的破旧。
再加上这段时间忙于复习功课,应付高考,没有时间打理外表。此时的冉观头发长一些,胡子也浓一些,分明就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农村小伙子,傻乎乎的坐在这儿。
顾经理根本没把冉观放在眼里,铁青着脸,冷冰冰的说道:“没错,我说的就是你,不服气吗?”
做为一名餐厅经理,对待顾客的态度如此傲慢和无礼,冉观不禁有些恼火。可是他不想给区灿找麻烦,所以暂时忍着,没有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