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低温侵袭着大地,山洞里,几大声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敖锦伸个懒腰,翻个身,被子拉得死死的。周边的人们也和他一样,睡的很沉。对于一群全天劳作,睡在地上的农奴来说,休息时间从来都是宝贵的。
敖锦迷迷糊糊的,意识尚不清醒,“哪家孩子又在放鞭炮了?”
几个火星飞到他的被子上,星星之火渐渐成为燎原之势,皮肤,组织,全都成了火焰的食物。
“你着火啦!快醒醒!”有人被这火势惊醒了,可敖锦仍一睡不醒,直到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砸在他的脸上。
敖锦醒了,眼睛大睁,并且写满了恐惧与慌乱,这是他生平第一次遭遇实实在在的火焰烧身的情形。
天寒地冻的,自己睡在火堆旁边,没想到被点着了,敖锦呻吟着,赶忙从火堆旁逃离。
慌不择路之下,敖锦一连踩倒好几个熟睡的人,一不小心摔倒,火焰延烧到他的全身。
周围的人被他的惨叫吵醒,半夜三更被吵醒是很让人恼火的。他们本想教训教训敖锦,但看到一个浑身着火的家伙,便只能惊恐地看着。贸然碰上一个火人只会引火烧身。
“打滚,打滚!”
敖锦扑倒翻滚,没用。眼见得自己就要被烧死了。
“出了什么事?”一阵严肃而充满怒气的声音传来,人们统统闭上了自己的嘴,惊恐地看着从洞口进入的三人。
那是三个穿着盔甲的守卫,他看到敖锦的惨状,也被吓了一跳,但仍然保持着镇定,他挥了挥手,随后他的两位手下杀到,把一大袋沙子倒到敖锦背上。
“够了,够了!”火灭了,沙子却还在倒,敖锦渐渐地快被埋起来了。
倒完沙子,半死不活的敖锦被两位守卫用胳膊架起,他嘴里,鼻子里,耳朵流着沙子。为首的守卫却不在乎,把手抬起,一抡,一拳揍得敖锦眼冒金星。
“混蛋,你可是男爵的财产,你要自焚吗?”
敖锦清理了,洞里石头太过于冰冷,不得不睡在离火堆近在咫尺的地方,“我只是觉得冷!”
“冷?”首领冷笑道,“冻成冰了你明天也得做工!”
敖锦被整个甩到地上,他躺着一动不动,直到看着三位守卫离开,方才爬回自己睡的地面上。
背上的衣服烧没了,皮肤又是流血又是结痂,但困意会冲淡痛觉,敖锦带着这一切重新进入梦乡。
敖锦感觉自己睡了很久,久的像一辈子,但等到他被守卫用鞭子叫醒并被派去干活的时候,他又觉得刚刚其实特别的短,短的像一秒。
山洞外边,是男爵的农场,守卫们驱赶着会说话的工具,用铲子,木棒,手,以及一切周围能够找着的工具,开始他们的劳动。
敖锦用着他那断了的指甲,艰难地抛着土,没有指甲的保护,石子轻轻松松的刺到他的皮肤里,血与脓一齐流出来,令他痛不欲生。
不过敖锦算是表现良好的农奴了,有几个家伙不堪折磨,倒地不起。守卫上来略略检查,也不管他们究竟是死是活,不分青红皂白地扔到乱葬岗里就算了事。
一天的农活结束,敖锦分到一碗黑乎乎的粘稠物作为晚餐,敖锦边吃边想着老妈做的美食。这里苦乐不均的现象极其严重,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节日,守卫们在饭桌上人手几大瓶葡萄酒,喝的酩酊大醉。
身上的伤口流出的血浸在衣服里,再结起痂,似的衣服长在肉里,时刻都在作痛,等到躺到床上的时候,这种感觉尤其强烈,仰卧背疼,侧卧臂疼,敖锦更加念起自己以前舒服的床。
“痛苦啊,”敖锦感叹世事无常,自己穿越了也不像别的家伙们成了人上人,有的穿越送老婆,有的穿越发大财,唯独自己一穿越就被抓来当了奴隶。“得找机会跑。”
冰冷的洞窟里,昏暗而拥挤,全是睡着的农奴,敖锦迷迷糊糊睡到半夜,由于被火烧了,他再也不敢靠近火堆,没了火供给给的热量,石头渐渐夺走他的体温,他又醒了。
又闭目几近一个小时后,敖锦实在睡不着,只感到烦闷与无趣,他不想睡了,想走出山洞去散散心,当然如果可以的话,他想逃跑。
守卫走了上来,隔着老远敖锦也能闻到他的酒气,“你小子想去哪?”
敖锦没多说什么,他把这些天劳作得到的工钱——五小个银币给了守卫,“我想四处转一转。”
“可别乱跑啊。”
守卫拿了钱,让出路来,敖锦孤独地走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