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5,胶囊房的灯泡忽明忽暗,温度阴冷。大口喘着粗气,面如死灰的甄洁语无伦次,七零八碎讲个大概。然后,她一个劲地叨咕:“有鬼!”四人的思维被撕扯得很凌乱。
他们看着朋友绕着圈子,一次次从眼前走过,莫澈淡说:“她似乎惹上一个大麻烦。”甄洁遇到了主播中的贞子,现在该怎么办呢?在重大关头,女人的主意来得特别快。
脑中一闪,甄洁找到了自救的唯一办法-祈祷,这人在尼姬像前虔诚叩拜,捣头如蒜。彩色莲花灯串发着幽幽红光,蓦地,“啪”有颗灯珠直直摔碎在水泥地面上,四人环手看着。
梅半法哂道:“神仙只能点化愚蒙,若是幻由人生,谁又能解救?”灯串时不时熄掉,过会儿又莫名地亮起来,风送断肠声,碎碎念的声音停不下来。话虽如此,世间竟有如此怪事。
大家也知非同寻常,还是得想出个有用的办法。忽然甄洁站起身来,她要干啥?这位低头想了一会儿,迈着步子走来走去,四人眼巴巴望着,最后,甄洁回到沙发坐下。
右手支着下巴,她说:“若是真有阴藏的邪灵......不如,我们找个灵媒去问问?”脸上的苦涩并非假装,一阵冷风吹过,甄洁从头到脚都感到几分寒意,这是逼出来的。
经过多方打听,五人决定去二十四街问卜买卦,跟那人约好明早见面,这主意不坏。据说那女道是灵魂学、有鬼论的大家,造诣极深披靡一时,其著作《死后之生存》备受推崇。
那里的顾客通常是没知识的人,靠希望度日的人,偶尔也有上层人士,因此门庭若市。甄洁兴高采烈,颠三倒四,时而哽出含糊的语句“得救啦”,前往,前往,神仙啊她愿前往!
第二天一大早就得去,他们要赶在别人前面,来拜访这样的命理权威,永远不会太晚。早晨6:39,关于女道的神秘勾当,五人已听说过一些,远远望去,房门一开一关。
人头的影子不时闪过,还没进去,大家身上就很不自在。跨入离境之门,祈福灯光影朦胧,梅半法真为那些离奇的传闻感到遗憾,她只不过是个老神棍而已,头发几近掉光。
在通常印象中,知天晓地的大师掌握生死命数,他们善通鬼神,过去未来观如明镜。女道大概很对老子的口味,但是,你听说过这种没有形象的神仙吗,穿着肮脏道袍,腰带松垮。
掉了漆的手鼓喧喧,表面十分粗糙,灯黑了一下,等到再亮时,没有血色的脸已凑近。大师说:“你们来问何事?”苍老的声音好似残烛,颤颤巍巍,透着难掩的虚弱。
浑身哆嗦,甄洁把事情解释了一遍:“大慈大悲的神仙,给我算个全卦,事关本人性命,现在难知凶吉,我的心里乱糟糟的。”虽然大师象是行将就木,好在狡黠的眼珠还有生气。
探询的目光扫视着五人,她问道:“你知道什么是全卦吗?”这话唬得个个痴呆。香灰跌落,不知何时已经燃尽,这地确实邪乎!她在不显眼的地方洒下几十粒五谷米,湿漉漉的。
苍老面孔咧嘴一笑,她说:“美女,梅花易数可伤神了,主互变三卦堪比变微分方程,翻江倒海简直要命,全套服务三千,预缴五百块。”梅半法默然半晌:“我们只有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