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侯亮平带人将赵德汉拉到一处豪华别墅,当他拿出搜查令,赵德汉惊呆了,他很清楚自己的戏再也演不下去了,他的身子一下子瘫软在地,他还想不承认,可是侯亮平拿出他鬼鬼祟祟骑电动车来这里的视频,赵德汉继续狡辩是朋友的房子,侯亮平义正言辞要带他进去,赵德汉立刻垂头丧气,无言以对,大家搀着烂泥一般的赵德汉进了门。
这是一座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别墅,和赵德汉的鄙俗以及他那个简陋的家相比,有天壤之别的奢华。侯亮平打开冰箱,里面塞满了钱,赵德汉还想继续申辩,侯亮平对他怒目而视,他自知败露,竟然吓哭了,他声泪俱下地诉说自己是农民的儿子,因为穷怕了,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钱,根本不敢花,他边说边使劲往冰箱上撞头。
眼看无力回天,赵德汉索性全部交代,他带侯亮平来到卧室,那里的情景让人触目惊心,目瞪口呆。
赵德汉的卧室的一整面墙是一个大书架,里面整整齐齐摆满了钱,打开床铺,也都是成捆成捆的钱。赵德汉在卫生间的排风扇里藏一个小本子,上面记得清清楚楚每一笔钱的来历,竟然一分钱都不错,总共是二亿三千九百五十五万四千六百块。
可笑的是他平时竟然还故意装出很寒酸的样子,每月只给母亲三百元生活费。此时的赵德汉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他害怕,恐惧,战战兢兢地说自己整天恍恍惚惚,每次只能像个耗子一般偷偷回来,喜欢闻钱的味道,他说自己有精神病,试图逃脱法律。
侯亮平呵斥他有丧心病狂症,赵德汉又口口声声承认自己有罪,对不起党,并且马上交代了自己的问题,以及把几十个涉案人员都交代了。
最后,赵德汉追悔莫及地表示,丁义珍一共六次带人向他行贿一千三百多万,他恨丁义珍,正因为第一次收了他给的50万银行卡,才使自己走向深渊,从此贪婪之路一去不复返。
可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丁义诊早就接到他被调查的事情,自己悄悄的坐上了飞机外逃了。
临出门,赵德汉又苦苦哀求侯亮平最后看一眼自己的家,他趴在满地的钱山上,哭得很凄厉,不禁让人毛骨悚然,他被带出了这个像坟墓一般葬送了他一生的家。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一个农民的儿子,从亿万人中脱颖而出,他开始只是想当个好官,想造福百姓,想让所有像他一样的人脱贫脱困,但是在社会洪流的冲击下,他很快放弃了自己的坚持。
你知道他为什么放弃的这么快吗?
他不想再受穷了,他不想再回到原来的生活当中去,哪怕他一分钱都不敢花,哪怕他宁愿成天住在老破小的逼仄宿舍内,哪怕他吃着寒酸的炸酱面骑着叮当做响的自行车,他也不想丢了他好不容易拼来的工作地位。
但是有些事情人就是这么无奈,你不想这么干,有的是人想干,要么你放弃,要么你同流合污,他们不会强迫你,他们不会威胁你,只一条你不敢就下去,就让大部分人都妥协了。
安欣你是不幸的,因为你父母的早逝,但你又是幸运的,你有孟德海与安长林的扶持,有孟钰的陪伴,你可以说天生就在罗马,而我,像我这样的,必须要有成绩,要有功劳,更重要的是要识时务,不然做的再多也不会有人看到。
你轻易得到的东西,我却需要付出十倍乃至百倍还不一定能得到。
安欣你可以理想化,可以坚持自己的想法,但是如果你真想在这条路上走远,一定要学会换位思考,一定要学会融入,不然你会被无情的淘汰的,不止是你,包括你身边的人都会受到牵连。
好好想想吧,安欣,我最好的朋友!
说完这一些,楚河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安欣什么时候走的他并不知道,过了许久梁樱才找了上来。
在他耳边悄悄的说了两句什么,说完就忍不住的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楚河也是忍俊不止:“他打肿脸充胖子,亏他想的出来,钱带的不够,还把孟钰叫来,活该他被孟钰埋怨,你留孟钰联系方式了吗?”
“嗯,留了。”
“改天约她出去跟她好好交往,那是个很好的人,千万别给她送东西,安欣那头倔驴六亲不认的。”楚河揶揄道。
梁樱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背靠在栏杆上,眨着眼睛说道:“既然他六亲不认,你为什么还要跟他做好友呢?”
楚河看着梁樱的秀发随风舞动,会说话的眼眸中映照着耀眼的光彩,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梁樱披上:“他是我最欣赏的人,我不忍心看到一名纯粹的人跌落深渊,因为他的执着,让我忘不了当年为了新华国抛头颅洒热血的革命战士,是他们开创了这番盛世伟业,虽然现今这种人越来越少了,但是出于对这份坚持的尊重,我会尽我所能,保卫这撮火苗的。”
梁樱伸出葱白的手臂环住楚河的脖子,轻轻印上一吻:“在我眼里,你比他更珍贵!”
说罢投入楚河的怀中,身后披着衣服突然被风刮起,卷向远方。
“我的班尼路!”楚河伸手挽留道。
梁樱也是看着被黑夜逐渐吞没的衣服,惋惜道:“那还是我去年给你买的呢,没事才不到500,今年给你买十件。”
“老板娘威武,不过以后别买班尼路了。”
“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