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笑道:“陛下,是想超然物外?只管国策立法监管咯?”
一声响指:“聪明!我就是这个意思,皇帝要是天天为了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弄得操劳无比,还叫什么皇帝。”
“那陛下什么时候动手?”
动手?当于谦说出这句话时,包括朱棣在内的人都有些懵了,这俩人在打什么哑谜?
楚河扔了两块碳进火堆,淡淡的说道:“还得再等一年多吧,让他们且再逍遥上一年,这期间我会时不时的漏出点消息出来,看看他们里面有没有识时务的人。”
“真就一个不留?”
“哈哈哈,于谦,你不用试探我,没见我都当着我父兄的面吗,还怕我反悔吗?”
一边听着云山雾绕的朱瞻基一脸的茫然,突然发现坐在对面的爷爷一直怒瞪着自己,就连坐在爷爷身边的父亲也不断给自己使着眼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等不经意间看到三叔眼中的讥讽时,朱瞻基才反应过来,连忙开口:“二叔,我没听明白啊。”
话落,凶相毕露的爷爷又慈祥起来。
楚河淡淡的说道:“大侄子,你可知时代王朝兴衰更迭其中最大的梗节在哪吗?”
朱瞻基摇头。
“在于财富的分配,当一个国家超过九成的财富被不到半成的人所掌握,那这个王朝就已经在破灭边缘了。”
朱瞻基福如心至,势必要把捧哏这项工作做好:“二叔,你是说咱们国家也有了这个迹象了?”
“还没到,但也不远了,爷爷辛辛苦苦带着一群农民起义,把那些外族赶了出去,可最终得到实惠的确根本不是咱们朱家。
自两汉开始,一直到宋末都有那么一群人,在两边反复横跳。
还记得黄巢起义吗?”
“当然记得,史料记载,皇家子弟必读嘛。”
“你可知黄巢为什么失败了?”
“虽裹挟大势,但只有满腔仇恨,并无建国的雄韬伟略,根基漂浮,一击即溃。”
“没错,但最主要的就是他们拳头不够大,打人不够疼。
我要做的就是把那群人彻底打趴下,打到再也不敢露头。”
“那二叔,这跟你之前让我爹去内阁有什么关系?”朱瞻基一问就停不下来。
楚河拿出一根烧的通红的木炭杵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圈,说道:“这是大明,如果想让它世代昌盛下去,这个圆就不要打破。”
然后又在中心画了一个小圆:“这是咱们朱家,咱们可以作为内核的存在,让这个大圆围绕在咱们四周,聚拢不分散。
但是世家他们不是这样的,他们想把这个圆切开,吞进嘴里,咽进肚中,吃一点不行,吃一块不行,吃一半也不行,他们要吃最大的,他们是贪婪的,他们才不会管咱们大明是死是活,是繁荣还是衰败,只要别侵害到他们利益就行。
否则当年盛唐为什么会灭,因为世家势大,把朝廷渗透的七七八八,所有官办的资产都被他们所掌握。
还有宋,就因为世家门阀把控了所有的上升渠道,整的大宋朝堂里全是他们世家子弟,门阀豢养的狗。
这才导致了,金国突袭,无人抵抗,纷纷投降,卖国奸贼数不胜数,等金国成立了,他们捐出半幅家产,摇身一变又变了金国的世家门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