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被拦下来,说一句:“我观您有道缘,要不算一卦。”
这日风青寒上街,正值上元佳节,街上灯火通明,路边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孩童举着花灯笑闹着跑着,烟火气十足,有安生的日子就好好过,及时行乐,万一哪天就没日子了呢。
她什么也不想买,就当出门透口气,结果就被拦下了,以前风青寒是不愿理的,今日拦她的这人,风青寒认识。
她端详了一阵,颔首:“老师。”
是林榆,也不知道林榆什么时候又回到京都,她看着自己的学生,持剑而行,很有她曾经的风采。
林榆很是欣慰:“青寒,是我。”
风青寒打量了她的老师,一身青灰色的道袍,高高束发,手中还拿着拂尘,她若有所思开口:“老师,您是入了道观?”
“人嘛,一事不成,做另一个事,招摇撞骗过日子也不难。”她说完还拿着拂尘在风青寒头顶点了一下:“以后就叫我道长了,实在过不下去了可以找老师。”
“林道长。”风青寒从善如流。
林榆就像是一个总在恰好时机出现救她于水火的人,风青寒想到,如今正是一个出家的好时机。
“可以称呼我的道号,明虚。”林榆这一遭好像只是为了与她说几句话,来也匆忙,去也匆忙。
风青寒忽然想到,老师可能真的会卜算,不然怎么就刚好算出今天她会出门呢!
“明虚道长。”往日恩师,如今却如此称呼,终归是疏离了。
很快就到了风青寒的及笄之年,严卓诚要为她操办订亲礼,最主要的是他想宾客相迎,再进一步。
只是他难如愿了。
风青寒得了一场大病,医生过来看病,病是好治,但医生摇摇头,告知了严家了一个消息。
严家女可能子嗣有碍。
两年时间,林柳终于研制出不会让她伤身过重的药。为表达感谢,风青寒还送了她一对翡翠手镯,林柳想着,这孩子也是很客气。
“你不后悔?”她问风青寒。
“既然选择,便无后路可走。”风青寒语气淡然,就如同那个即将自毁的人不是她。
“还有,我不想死。”风青寒自嘲。
“你这孩子。”林柳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既嘲讽自己又嘲讽了她们这些进了深宅大院的女人,和死了有什么两样。
“路是你自己走的,青寒。”林柳将药交给她,“这是改良过的,药效发作慢,吃两个月,身体适应了,也不会太伤身。”
“不伤身也要注意,是药三分毒。”
“嗯。”风青寒应声。
向寻雁见男儿渐渐大了,本就不多的关注就更少了,她甚至不知女儿第一次初潮是何时来,又何况这些事。
林柳也不是什么话多的人,她察言观色,拿捏好分寸,过日子和经营生意一样,倒是蒸蒸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