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肆笃定姜衔草就算是把头拧下来也答不出正确答案,说完后就好整以暇地等着看她露出破绽。
却见姜衔草对他笑了笑,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道,“父皇的胎记,长在他锁骨下两寸的位置。”
沈听肆怔住。
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么隐秘的事?!
姜衔草会知道皇上的胎记究竟在何处,完全是因缘巧合。
那几个常来她养父母摊子喝酒的太监,其中有个老东西虽没了孽根却贼心不死,看中她出色的相貌,醉酒后强拉着她要占便宜。
她不肯依了他,慌乱挣扎之间撕开了他的衣襟,露出了他胸前长着毛的丑陋胎记。
他将她惊讶的眼神误会成了嫌弃,醉醺醺地指着那处说,咱家以前可是伺候过皇上的人,皇上这里也长了胎记,你个给脸不要脸的下贱蹄子敢嫌弃咱家,难不成也敢嫌弃皇上吗?
之后那恼羞成怒的老东西又给了她好几个耳光,她被打得嘴角出血也不敢还手,好不容易才狼狈跑开,事后还遭了养父母好一顿责罚教训。
这件事曾是她忘不掉的噩梦,如今却派上了用场。
想起过往受困于身份,被众人践踏轻视的不堪,姜衔草眸光冷沉,笑意轻慢地问沈听肆:
“姜二小姐,你还要和本王御前对质吗?”
姜家人见姜衔草这般笃定,原本叫嚣着的沈听肆没了话说,又都撇下了方才对“九王爷”生出的猜疑。
姜锦言在短短片刻间心念电转。
什么灵魂互换,即便是民间最通俗的话本上都没有这么荒唐的故事,他方才却当真有几分信了姜衔草的说法,还险些就对九王爷撂了脸子,真是头脑发昏,连三岁小儿都不如了!
他稳住心神,朗声道:
“这世上日月乾坤皇权昭昭,所谓的怪力乱神,不过是别有用心的小人编造出来蛊惑人心的邪说,专门愚弄那些无知的村夫村妇。我们姜氏子弟自幼读圣贤书,怎么可能听信这等荒唐言语,当真怀疑起王爷的身份?”
他奉承完了王爷,又话锋一转斥责起沈听肆:
“你真是愧对你身上的姜氏血脉,让祖先蒙羞!”
说罢,他再不给沈听肆开口说话的机会,命令一旁的下人即刻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