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衔草不想戳人家姑娘心里的伤疤,但事关姜锦安,她还是问道:
“霍小姐,你为何说姜四公子已经心有所属?”
霍瑶光没有丝毫犹豫,非常大方痛快道:
“本来臣女不稀罕说他那些破事,但既然王爷问了,臣女也没什么好帮他隐瞒的。他喜欢的人,就是他家那个被送进诏狱的养女。”
“什么?!”
旁边的霍旋光发出一声惊呼,满脸的不敢置信,“姜怀珠虽然只是养女,但也姓姜,名义上可是他的妹妹,他怎么能……瑶光,你怎么得知这件事的?”
姜衔草心里却没有震惊,只有恍然大悟。
怪不得姜锦安对姜怀珠百般纵容宠爱,原来那根本不是哥哥对妹妹的爱,而是他对姜怀珠动了欲念。
像文宁侯府这样的人家,家中嫡子和养女之间有了不该有的感情,这可是天大的丑闻。
一旦被坐实,足够让姜锦安这一辈子都无法正常婚娶,永远都没法挺起胸膛做人。
霍瑶光冷笑道:
“去年姜锦安生日,我送他的礼物中有一支能驱寒的玉簪。后来一直没见他戴,我还以为他是不喜欢,直到有一日我在姜怀珠头上见到了玉簪。”
直到那时她还以为,只不过是姜锦安格外宠爱这个妹妹,见姜怀珠喜欢就把玉簪给了对方。
她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觉得姜锦安没和她说一声就把她的礼物转送他人有些不够重视她,但也没往深处想。
她身边的丫鬟杏儿却说,寻常人家的妹妹哪有从哥哥那里抢未来嫂子的礼物自己戴的?
这句话提醒了她。
之后她就格外留意起这两人,又发现了许多蛛丝马迹。
譬如说姜锦安最喜欢天青色,而姜怀珠也总是穿这个色调的裙子。
姜锦安在他作的诗词里提到了蝴蝶戏水,第二日姜怀珠鬓间就戴上了她那支蝴蝶银钗。
不管是在什么场合下,只要她和姜怀珠碰面,姜怀珠就会装出对她十分善意的样子,看似是对她好,实则就是在给其他贵女面前给她挖坑捧杀她,让她得罪人。
即使她当众揭穿姜怀珠的把戏,姜怀珠也会用眼泪示弱让她成为恃强凌弱的恶人,事后姜锦安还会气势汹汹地来找她,质问她为什么要欺负姜怀珠?
类似的琐碎细节还有许多,多到让她无法忽视。
“我从没去和姜锦安对质过,因为我知道即便我把这些都说出来,他也可以嘴硬说这些都是他们兄妹情深的表现而已。他还会说我是因为嫉妒姜怀珠才要污蔑他们,说是我心思恶毒。”
说到这里,霍瑶光掩饰不住脸上的厌恶,她深吸了一口气才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平静:
“我不想听他那些振振有词的解释,那会让我觉得很恶心。”
霍旋光被气到浑身发抖,他又惊又怒:
“你怎么不告诉我这些,你早说,哥哥早就帮你做主了!”
闻言,霍瑶光对他笑了一下:
“不过是一对渣男贱女而已,不用哥哥为我出头,我自己就可以解决。
我一直装作没发现他们两人之间的勾当,不是为了永远忍下去,而是因为我要掌握能揭穿他们的证据。
三日前太后娘娘的祈福宴上,我就找到了证据。”
姜衔草听到这里,用非常欣赏的眼神看着霍瑶光,“那霍小姐究竟发现了什么证据?”
她也很想知道,姜怀珠在祈福宴上除了设计坑害“姜衔草”之外,还和姜锦安一起做了什么恶心事。
霍瑶光勾起唇角,笑得分外淡定:
“王爷不必心急,待会儿等姜家五位公子受完了刑,您就会知道了。”
她不卑不亢又不慌不忙的态度,让姜衔草更加欣赏这个冷静聪明的女子了。